白顧現在已經能夠確認,在自己腦子裡碎碎唸了二十多年的人,就是古時水。而古時水碎碎唸的內容,結合白曉槍的身份猜測,就很明顯了,這是他在跟槍靈兒子“爭風吃醋”!
如果他曾經跟自己是一對兒,必定感情深厚,也不知他打算再續前緣,抑或成為好友?畢竟現在他是人類而對方不是。
跨物種能結婚嗎?似乎聊齋裡面很多都是悲劇收場。沒準上輩子自己就是被悲劇的那個……不,轉世的人對前世毫無印象,怎麼算悲慘,保留著記憶的人才比較悲催吧。
古時水情急之下會吻他,也是餘情未了原因?
白顧微微一笑,在自己不知情的時候被人喜歡著,無論自己感不感興趣,這感覺,都有點暗爽啊。
白顧七情六慾雖然比旁人淡,也不是沒有,是個正常人,一般情況下,知道別人喜歡自己,第一反應普遍討厭不起來,之後見仁見智。至少白顧覺得,古時水並不令人討厭。甚至對方的親吻,也並不令人厭惡。
所以……這是有點喜歡的意思?
至於轉世以後還算不算原來那個人,何必糾結,過得舒服就過下去,過不舒服就一拍兩散,也沒什麼大不了。
從來不給自己找不自在的白顧,額頭抵在窗玻璃上,忍不住樂了,又想,古時水一直碎碎念“御劍”,該不會是個劍靈吧?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是個什麼兵器……哦,白曉槍說過上輩子自己對性別存疑來著,有性別存疑,還被要求學劍,自己應該不是兵器。
性別不明或者性別可以轉化的生物有哪幾種?他自己知道的就有小丑魚、鱔魚之類可以轉化性別,藤壺、蚯蚓什麼的自己就同時配備兩套生|殖|器官,而草履蟲那樣的單細胞生物,泡在水裡曬一曬就能無性繁殖。
是個草履蟲也不錯?白顧樂呵呵地想,挺環保的……猛然間突如其來的強光充盈視野,耳中就聽一陣噼裡啪啦,緊接著便是重物倒地的巨響。
——他這邊順其自然隨遇而安了,半空還一直乒乒乓乓打得熱鬧!
白顧回神,天上已經沒有人影,聯想襲來的那團強光和聲音……他從牆洞看過去。
——白曉槍,槍頭和槍身分離!
白顧吃了一驚,古時水一手將槍身擎住,另一手將槍尖狠狠壓在地上,只剩半截在外,槍頭嗡嗡顫動,似在掙扎,卻徒勞無功。
完全被壓制了。
不清楚這樣對白曉槍造成何種傷害,白顧連忙發聲:“手下留人!”
說著他跑出去,直接推開古時水房間門,看到的又是一番景象:人形的白曉槍被古時水卡著脖子壓制在地,動彈不得。
果然兵器和人類差別挺大……白顧想。
就在這短短几秒時間內,古時水鬆開了手,白衣銀甲的白曉槍翻身而起,銀髮散亂,胸膛一起一伏,呼吸急促,伸手抹了把臉,神態悻悻然。
既然沒有繼續打下去,證明確實告一段落。
“傷著沒有?”白顧順手把燈開了,仔細端詳,重點關注了白曉槍的脖子——毫無瑕疵。對方只是臉上身上髒了幾處,並沒看見什麼血痕傷口。
“沒事。”白曉槍挺胸。
白顧放了一半心,目光又投向古時水。
古時水隨意坐在地上,單手撐地,兩條殘肢剛好伸出睡袍。
如果沒有那一地玻璃碴子作陪襯,白顧也就不往心裡去。但作為醫生的操守,他還是快步走了過去:“傷到了?”
“沒。”
白顧來不及掃地,直接伸手扶他:“我揹你先去床上,把碎玻璃清掉。”
“沒事。”古時水換了個姿勢,“傷不到我……”
白顧從他腿肉上摳出一塊碎玻璃,在他眼前晃晃。
古時水一秒改口:“好吧。”
白顧剛表示滿意,就聽一聲“我來”,白曉槍搶在白顧之前,將古時水公主抱回床上。
“翻身。”白顧命令。
古時水翻了個身,背朝上,白顧掀開他睡袍,從殘肢往上,一粒粒挑玻璃碴:“背上有嗎?”
“沒有。”
白曉槍在一邊看著,有點後悔,他也應該把玻璃碴留在臉上,讓父親幫他挑的!還有這身銀甲,玻璃完全扎不進!
作為醫生,摸摸腿摸摸屁|股之類,白顧絲毫沒有心理障礙,上學的時候還做過肛|門指檢,可比這個觸感強烈得多。古時水的兩條腿,上次他看著就覺線條流暢肌肉健美,現在發現彈性十足,手感確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