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態度隨意的很,顯得很是漠然。
尚無聞嘴裡微微苦澀,但還是露出了一個無奈又賴皮的笑,道:“你是我最在乎的……朋友,你既然坐在這邊,我自然要來陪著的。”
他說著,強硬霸道的跟黎葉逝擠到了一塊兒,無視了他微微蹙起的眉,附到他耳邊輕道:“哪個女人比得上我的這個好友啊。”
黎葉逝斜斜的掃了他一眼,沉著著面色:“哦?女人之上,男人之下嗎?”
尚無聞:“……”他鬱悶的抽了抽嘴角,又裝作一副十分欣慰的樣子,“我家逝終於學會開玩笑了,我真是寬慰啊!”
黎葉逝又被他口頭上佔了便宜,懶得理會,隨手拿起旁邊小桌上的酒杯。
那瀲灩的紅酒盛載在透明的高腳玻璃杯中,頓在他修長光潔的手指間,叫今天的新郎官不由自主的嫉妒起來。
若是,被他拿捏觸碰著的,是自己的頭髮,手指,面板,甚至是嘴唇,那該是怎樣溫情浪漫的事情啊!
但不說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就是他們家庭這一關,就不可能透過。
尚無聞專注而悵然的注視他,以前從來不覺得黎家那個無名有實的大少爺有這般的魅力,後來卻在這位少爺第一次找上他密談合作之事時,失落了一顆真心。
一點點發掘他的脾性、喜好、習慣,再一點點的被他接納,成為好友,隱秘之下,真是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有時候藉著夢境與他廝磨纏綿,醒來時面對著不堪的狼藉,真想要恨他了,但“黎葉逝”這個名字,光是從唇齒間呢喃出來,就叫他的心都快化了。
這是他命裡,抓不住的魔星。
尚無聞覺得,自己要是有黎葉
逝半分的狠倔,怕是這人早就納入懷裡了,只可惜……得不到,也罷,便是能夠坐在他的身邊,就已經十分幸福了。
黎葉逝單手支著下巴,很快就將旁邊坐著的人遺忘了,繼續悶坐在那裡神遊。
醒來,已經三年了。
當時醒來時,還以為要花費很大的代價才能夠重新將他的公司奪回來,卻發現,公司裡是尚無聞佐助,至於黎樂和他的寶貝兒子黎日曜,只是幫助打理公司而已。
這讓黎葉逝覺得有種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懊惱。
他勸說自己只是因為尚無聞的干擾而已,但是黎樂強硬的將羅素煙那女人,還有那一對敗家長輩隔絕在公司之外的行為,讓他覺得十分彷徨無措。
他的感情似乎一直都是矛盾的,對沈雅的濡慕,對盤肆的喜歡,對尚無聞的信任,都是無法純粹的,總有其他的東西摻雜在其中。
現在,母親去世了,卻又加了黎樂和黎日曜。
黎葉逝想得出神,絲毫沒有注意到尚無聞的胳膊悄無聲息的繞到了他背後,遠遠瞧著,就好像親暱交談的情人一樣。
更加別說察覺到某個角落裡,一臺發燒運作的照相機了。
尚無聞盯著他被酒液潤溼了的嘴唇,強迫自己將視線挪開,最後落到了那令人討厭的酒杯上。
他的氣息一下子侵入黎葉逝的感知範圍內,但還沒來得及做出其他反應,酒杯就被人奪走了。
“有病。”黎葉逝皺眉道,很是不滿。不過,尚無聞已經從合作者的身份,提升到了朋友的地位,所以他也沒有放到心裡去。
“哈哈——”尚無聞得意笑開,用牙齒咬在他碰過的邊沿,細細的用舌尖去體味,含混道,“誰叫你心不在焉,好歹我這麼一個大活人呢。”
他察覺不到黎葉逝的心思,只當他是因為沈雅伯母的逝世而失落傷心。
沈雅確實是他的心結之一,但是畢竟是死過兩次的人了,所以還是比較看得開的,何況,沈雅臨終前恢復了神志,她也是不願意那樣瘋瘋癲癲的活下去的,她離開的時候,是沒有遺憾的了。
“你不需要我看到。”黎葉逝嘴唇微微一翹,眼中含笑,“只要今晚別讓你的老婆看不到你不就成了?”
尚無聞呆了十秒才反應過來,這、這……他的那隻滿心狠戾,充滿了怨憤的小野狼,竟然開起他的玩笑來了!
黎葉逝站起來:“好了,紅包已經送過了,人也已經來過了,那麼,祝你今晚新婚愉快,再見。”
眼見著他邁出步去,尚無聞猛地一個餓虎撲食
過去,長臂死鎖住他:“這怎麼行!少爺的喜酒你得嘗一嘗。”
說著,不由分說的將黎葉逝強硬勾走了。
“你放開!別太過分了。”黎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