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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差地別,前一回見到,那張俊臉上寫滿不可一世,而這次卻又意外地溫文儒雅,以至於他沒能在第一時間裡認出來。

「前一句有些爭議,至於第二句,沒錯!你很幸運。」平靜地微笑著,殷衛看了看四周,估算山壁撐不撐得住他們兩人的重量。

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將那名年輕人扯近,然後借力使力地將他帶回崖頂,怕就怕山壁突然鬆動,即使是他也無法抵禦自然反撲的。

「我是不是……見過你?」甩了甩頭,韓世樂突然覺得困窘,為什麼每回遇上眼前這個男人,總是在生死一瞬間,他就不能在時機體面一點的時候出現。

「沒有,你恐怕認錯人了,你說的那個是我兒子。」彷彿觸碰到心底柔軟的那部份,殷衛的微笑有種形容不出的慈愛,溫柔。

只不過殷衛的回答,令韓世樂更驚愕,橫看,豎看就是同一人,殷衛的容貌甚至還更年輕,結果他先前見過的那個是兒子,眼前這個才是老子?他九成九已經摔死了,這真的是彌留時跟幻覺的對話。

「我不知道你胡思亂想什麼,但這不是久留之地,你還能動麼?我帶你上去。」不得不打斷那個年輕人的『自得其樂』,殷衛平靜地提醒了一句,山壁還能再撐一陣子,但隨便刮來一陣強風也夠他們瞧的。

「上去……喔!不!我要下去,我朋友還在底下。」突然驚醒似地震了一震,韓世樂想起自己的任務,他還得找回卜雲陽,天曉得他耽擱多久了。

微微眯起眼睛朝下睨了一眼,殷衛點了點頭,伸手扯住韓世樂的褲腰帶,足尖一點,借力地朝外一竄,連帶地拖動那名年輕救難隊員,兩人像落石似地朝下墜落……

02 撞見日本兵踢正步,時間差也太大了點。

「啊——啊啊——」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朝崖底筆直墜落,心臟彷彿被用力擠壓,韓世樂不爭氣地尖叫起來,聲音卻又像悶住似地哽在喉嚨。

不清楚這個斷崖有多高,只知道他尖叫了好一會兒居然還沒到底,這回肯定摔得像攤肉泥似的連個人形都沒有。

墜落的速度變本加厲,冷風颳在臉上刀割般疼痛,在幾乎睜不開眼睛的情況下,韓世樂勉強睨了一眼害慘自己的罪魁禍首,那個藏青衣衫的男子,居然透著股仙風道骨的氣息,不當一回事,面帶微笑得像飛鳥,像紙鳶,任由自己和天地合為一體。

「年輕人,閉住呼吸,忍耐一下!」扯著韓世樂的褲腰帶,殷衛低聲地提醒一句,不等對方反應,自顧自地掐起手印,口中唸唸有詞。

冷不防地,另一股冷風由下而上地捲起,颳得韓世樂呼吸困難,又被掃得暈頭轉向,若不是殷衛一直扯緊他,只怕早撞向山壁血肉模糊了。

因為這股違反自然的冷風,抵消了他們下墜的力道,一點也不溫柔,但結結實實地托住他們,在殷衛的引導下,韓世樂勉勉強強地『跳』到地面,然後渾身乏力地跌得悽慘無比,半天提不起勁,站不起來。

「抱歉!一般人承受不住這種力量,你已經非常了不起了。」氣定神閒地站在韓世樂身旁,殷衛自在地整理著衣衫,事實上,他連頭髮都沒弄亂半分,優雅得活像是準備出門赴宴一般。

「咳……咳咳……咳咳咳……你……你是什麼人?老天……我們真的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

不知道該指責還是該感謝對方,韓世樂驚恐地望著崖頂,就算他們是從山壁上『跳』下來,那高度也夠驚人了,而他居然還好手好腳地癱坐在地上,這簡直比前兩回遇上山難,海難的怪事更不可思議。

「『摔』字用得並不恰當。」

瀟灑地聳了聳肩,殷衛身上有股和生俱來的優越感,所以習慣性地糾正旁人,就好像他這輩子就該當家做主,發號施令,但奇特的是,混雜了他溫和的笑容及低沉嗓音,居然不討人厭,反而令人打從心底信服。

「咳……對了!我記得了,你叫殷堅!」甩了甩頭,大口,大口地喘氣,努力地令自己的腦袋運轉起來,韓世樂靈光一閃地叫嚷起來。

因為那個有著大大眼睛的電視臺娛樂總監太呱噪,所以他不太記得另一個高挺,帥氣的男子叫什麼名字,畢竟對方也不大搭理他,現在總算記起那十分特別的姓名。

「我說過了,他是我兒子,我叫殷衛。」微眯起眼睛地微笑著,殷衛像是很高興談論這個話題,難得地放鬆,自在。

「兒子?你們看起來……差不多年紀。」狐疑地上上下下打量殷衛,韓世樂知道自己這種態度很失禮,但誰能忍住不好奇?幾乎如出一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