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克道:“正規途徑來說,註冊星艦合法獲得報酬的方式之一就是接受星際聯盟委派的任務……但那一般都是些平淡無味,報酬甚少的任務。如果想要儘快獲得大筆資金,那麼去星際聯盟的附屬星球接受那裡的任務,是我們目前最好的選擇。”
何知樹若有所思地點頭:“沒錯,因為是星盟分部,所以那裡的任務所得同樣合法。”
可就是不確定性太高。
那裡的任務時常會遭遇——謊報難度,僱主落跑,又或者被人黑吃黑等等讓你這輩子都不想再踏足星盟附屬星球一步的坑爹情況。
何知樹開啟星圖:“離我們抵達星盟附屬星球需要兩天,你的建議我記下了,明天早上開個會。”
奎克稍一欠身,離開船長室前留下一句:“船長早點休息吧。”
何知樹懶懶打了個哈欠,揮手:“知道了。”
啪。
房門關上。
何知樹眼睛抬起,凝視他家曾遊歷各地神通廣大的分裂怪:“怎麼樣,你覺得可行嗎?”
阿薩斯微微屈身,與他四目相對成一個曖昧的距離:“在問我之前,你不是已經有決定了嗎?”
何知樹露齒一笑,拍拍他近在咫尺的臉:“你也早點睡吧雜工同志,在這裡蹲的再晚我也付不了你加班費。”
阿薩斯不動聲色地捉住何知樹拍在他臉上的手掌,在上面輕輕吻了一下。
“你也一樣,船長大人。”
……
次日,晨間大會如期進行。
過程暫且略過,最後的結果是眾人在船長大人的示意下紛紛同意了這個議題。
何知樹船長滿意地活動了一下耳朵,忽然發現自家兒子今天一早都不見人影。
又賴床了?
這些天他體諒何小草來外太空人生地不熟需要時間適應環境,一直都放任他平時的一些壞習慣譬如睡懶覺什麼的。
但也是時候該矯正回來了。
何知樹看了一眼時間,要是在地球這時候何小草還在家裡窩著不肯起來,那幼兒園的小櫻桃老師一定會打電話來詢問的。
何知樹在進門前清了清嗓子,悄悄推門進去,發現門邊的船上蹲著一坨拱起的疑似人型生物的被子。
他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拉開被褥的一個角。
只往裡看了一眼何知樹滿腹的怒氣就盡數消散,只剩下深深地驚慌。
何小草緊閉著雙目蜷縮在被褥下面,渾身溼漉漉地髮絲汗津津地貼合在額頭上。如果不是他的胸膛還有起伏何知樹幾乎以為自己已經失去了這個兒子。
他有些手足無措地把那咎頭髮劃到一邊,指腹頓時觸碰到何知草滾燙的額頭。
他燒了多久了?
一時間何知樹陷入無與倫比的深深自責中。
恨不得直接給自己甩個巴掌!
自從來到外太空他有多久沒好好跟何小草相處過了?
如果是以前在地球上,他每晚夜裡都會給何知草檢查一下被子是否蓋好。
如果他昨晚能稍微注意到一些……何小草說不定就不會受這麼久的罪。
綠蔭號的船員聞訊趕來時,何知樹正把兒子摟在懷裡貼著他的額頭,抓著他忽冷忽熱的手掌不肯放鬆。
阿薩斯向來波瀾無驚的眼眸中染上了濃濃的急切之意。
奎克在研究昨天醫院開的藥物和病例單:“藥沒有問題。”
那是哪裡出了問題?昨天睡覺前何小草明明還生龍活虎的!
阿薩斯眼眸一沉,握住何小草的手臂,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並未抬頭,語氣冰冷地道:“讓這些人都出去。”
何知樹眼眶有些泛紅地抬起頭:“……你想幹嘛?”
阿薩斯沉著道:“救我們兒子。”
滿室靜謐。
伊萬最先受不住這種尷尬的氣氛,先一步識時務地離開。
奎克跟崔健衝也在他走後相繼踏出屋子,還帶走了趴在他肩上進來圍觀的純能量體。
等人一走,阿薩斯立刻將病的人事不知的何知草從何知樹懷中抱離,以一個舒適地姿勢環在自己懷中。
他修長有力的手腳包裹住何知草柔弱無力的四肢,正當何知樹懷疑他這麼做原因為何之時,從阿薩斯身上氤氳出一種淡藍色的光芒。
這光芒彷彿有生命般呈隱隱約約的流動狀,柔和地籠罩住了何知草。
似乎是被撫慰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