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受不了重新挪回原來的地方。
何知樹取出從醉老頭店裡搜刮來的水瓶,擰開瓶蓋輕輕抿了一口。乾涸的咽喉瞬間獲得了滋潤。這是他在枯樹山喝下的第一口水,先前他努力剋制飲水和叫苦的**,把自己偽裝成跟阿薩斯一樣沒有汗腺的非人生物。不給人拖後腿,奈何無論怎麼做心理建設,生物構造是無法改變的。
攝取了液體後地球人舒暢喟嘆了一聲,引得外星人悄悄皺眉——嘆氣又礙著你什麼了。他簡直像是吸食了什麼違禁藥物,整個人都活了一遍。
他用舌頭在唇邊轉了一圈,舔掉殘留的水珠,然後捅了捅阿薩斯:“要嗎?”
黑髮外星人從剛才起就一眼不眨地注視著蓄水池的方向,薄唇微抿,從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誰都猜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熱臉貼了冷屁股的地球人習以為常地撇了下嘴角,轉頭卻發現赫伯特正一臉殷切地盯著自己。
赫伯特:“……^o^”
何知樹:“……”
他低頭提起裝老鼠的籠子,把瓶口往裡湊了湊:“你呢?”
金髮青年的玻璃心瞬間碎成渣渣:“這不公平!”他悲憤地道,“為什麼我的待遇還不如一隻老鼠!”
何知樹當然不會把待會他還要繼續飲用的瓶口送給這隻有史以來最如雷貫耳的四海汙染。
他只是樂於欣賞赫伯特滿面糾結的表情。
跟阿薩斯在一起混久了自己都被帶壞了呢,何知樹毫無愧疚之心地檢討著。
他將臉湊近籠子,發現上面果不其然地多出許多明顯的咬痕。
雖然這隻老鼠先生的兇殘程度超出他的想象,可早已習慣跟非人生物打交道的何知樹並不感到恐慌,他將阿薩斯削下的土豆片撿起,小心地湊到籠子口,老鼠先生像被吸引般慢吞吞地移動過去,然後猛地張嘴露出一口尖銳的尖牙。
在利齒咬上他手指的關鍵時刻何知樹猛地把手收了回來,用力地搖晃了一下籠子以懲罰這只不聽話的小傢伙。
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搖晃完籠子的何知樹發現這隻老鼠用銳利的爪子扒住籠子邊緣,毛乎乎的身體牢牢地帖服在上面,完全沒有受到震動的影響,反而用圓溜溜的小眼睛虎視眈眈地盯著他。朝他齜牙咧嘴,破有一種要把你小子碎屍萬段的深切恨意。
何知樹:“……是我的錯覺嗎,我覺得它好像有智慧?”
赫伯特囂張地說:“否則你以為普通的野獸能逃得過我的捕獵?”
何知樹眨了眨眼,湊近籠子開口道:“它聽得懂人話嗎?”晃晃籠子,“聽得懂就從鐵欄上下來,我不搖你了。”
老鼠先生嗤地一聲不屑地扭過頭。
這二五八萬的拽樣怎麼就那麼眼熟喲。
何知樹:“……看來它聽得懂。”
他抱著籠子蹲坐下來,阿薩斯這時收回投在蓄水池上的視線。黑髮外星人朝著他勾起嘴唇:“你看來真的很喜歡它。”
這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
何知樹從地上撿了一塊機械零件伸進籠內,老鼠先生齜了一下牙,報復性地飛撲上來瞬間把它變成了一堆鐵屑。
何知樹:“……臥槽。”
這已經超出恐怖程度的兇殘令何知樹雙眼閃閃發光:“我想養它。”想想看,一隻有能耐在片刻間瓦解鋼鐵硬度物體的老鼠,絕對是居家旅行殺人必備的工具寵啊!
他自顧自對著鐵籠裡的老鼠先生說起話來:“跟我混,有肉吃。”考慮到就算有智慧一隻老鼠也不可能聰明到哪裡去,何知樹儘量使用了簡明扼要的敘述方式來勾引對方。
老鼠先生扭過頭:“吱吱吱——吱吱。”
何知樹:“哦,哦。”
老鼠先生:“吱吱吱——”
何知樹:“沒問題!”
老鼠先生一伸爪子:“吱。”
何知樹開啟籠蓋,食指和拇指併攏在一起與它握了個手:“成交。”
目睹這離奇的跨物種交流全過程的阿薩斯跟赫伯特:“……”
老鼠先生邁開四肢,靈活地順著何知樹的手臂攀上他的肩膀,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用後腿劃拉了兩下,蹲坐了下來。
何知樹得意地攤開手掌:“看,身為星際艦長預備役,我有了第一位船員兼任吉祥物。”他這麼得意不是沒有理由的,凡是傑出的星際航行家船上都有他們獨特的寵物。
星際s級海盜藍鬍子傑克就有一隻會說八百八十八種語言的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