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老樣子,應該說,是更糟糕了吧,雖然你總待在這裡,應該也能想象得到吧。”
凌夙說著話,眼睛突然眯了起來,他盯著玻璃房裡的人看了片刻,突然伸手,想要去開門。白大褂卻迅速地伸出手來,攔住了他:“你要幹什麼?”
凌夙拍拍他的手,笑道:“別緊張,就是想進去看看罷了。聽聽看,他最近有沒有什麼新的指示給我。”
白大褂的手,慢慢地從凌夙的手上滑了下來,態度緩和了許多:“我每天都有和他交流,不過看起來,他最近不太想說話的樣子。他讓你找的那個人,你還沒找到嗎?”
“遇到了點麻煩。”凌夙的眼神有些閃爍,故意避開了白大褂的視線。雖然他為人隨興,不過,他還是不太好意思在屬下面前承認,自己之所以遲遲沒有找到那個需要的人,只是因為他被袁怵的美色迷上了,就想跟著他滿世界亂晃。什麼找人,他一下子變得興味索然起來。
白大褂聽了他的話,若有所思起來,趁著他閃神的這個間隙,凌夙毫不猶豫地推開了那扇子門,一個人走了進去。玻璃門在身後輕輕地合上,發出“嗒”地一聲,極為微弱,像是怕吵醒正在熟睡的那個人似的。
凌夙走上前去,仔細端詳著那張臉。這是一張有著西方血統的中年人的臉孔,極為英俊,大約四十來歲的模樣。可以想象,他年輕的時候,若是穿一身襯衣西褲,外面套一件長風衣,走路時風衣的下襬隨風擺動,該是多麼瀟灑又迷人的一個情景。
只不過,自從五年前,自己得到他時,他就一直是這樣,昏昏沉沉的模樣。偶爾,會呢喃幾句,說上一些簡單的詞,通常只是重複地叫著某個名字。凌夙試過很多辦法,想從他嘴裡套出更多話來,但是,他卻永遠只是這樣,不管你在他身上,插上多少試驗用的管子。
凌夙伸出手,替他整了整有些凌亂的衣領,然後,自言自語道:“照你給的線索,我去找過了,看起來,那裡似乎並沒有我要找的人。不過,託你的福,讓我找到個更有意思的人。好吧,時間到了,咱們過幾天再見,有什麼話想起來沒說的,記得,一定要告訴我。”
凌夙說話的時候,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他衝玻璃屋外的白大褂揮了揮手,示意自己要走了。對方露出一點驚詫的表情,彷彿在說:就從這裡離開嗎?
凌夙讀懂了他眼神裡的含義,微笑著點點頭,甚至有點惡作劇地給了他一個飛吻,然後,轉過身去,就像是轉身離開那樣,慢慢地向面前的玻璃牆走去。白大褂只看到他的身影越來越淡,直至最後,完全消失。
凌夙轉身的時候,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只覺得周圍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然後,這種味道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輕微的黴味兒。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一間四方的小屋子裡。裡面,除了一個馬桶外,只有一個洗手池。
他兩腳踩在淺色的地磚上,還沒有站穩,就聽到門外震天響的敲門聲。那聲音,巨大的簡直要把這扇單薄的廁所門,直接砸開一般。
袁怵的聲音夾雜在敲門聲裡,竟帶了幾分焦急的意味:“Vincent,Vincent!你在不在裡面,回答我,再不出聲的話,我就進來了!”
凌夙抬手看了看錶,正好三十分鐘。果然,自己的預估很準備,對於袁怵來說,三十分鐘,已經是忍到極限了吧。再不出聲的話,只怕他會以為,自己被喪屍給叼走了吧。
想到這裡,凌夙不由微微一笑,伸手整了整襯衣,“呼啦”一聲把門拉開,然後,就看到袁怵的拳頭,有點收不住地往自己的面門上砸了過來。他甚至可以看到,袁怵眼中那一閃神的驚訝,然後,他握緊的拳頭,就這麼停在了自己的鼻子前,大約兩公分的地方。
“抱歉。”袁怵收回手,不悅道,“怎麼這麼久?你真的是拉肚子嗎?”
“如果不是拉肚子,你以為,我會喜歡在這種滿是黴味的地方待上半個小時嗎?”凌夙壞笑了一下,伸手挑起袁怵的下巴,問道,“怎麼,是不是擔心我,怕我被喪屍給吃了?”
袁怵將頭往旁邊一扭,避開了他輕佻的手指,沉聲道:“既然好了,就出來吧,還要繼續趕路。”他似乎懶得再追究凌夙是否在說謊,不過,他總有種直覺,凌夙這個傢伙,總是神神秘秘的,他躲在廁所裡,十有八九,乾的不是什麼好事。
他該不會在吸毒吧?袁怵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停住腳步,扭頭看了凌夙一眼,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不可能,現在這個世界,哪還有人在製毒,吸毒,說起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