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嗎,我自己也說不清。其實當時我們在一起吧,所以如果我死了,至少也是死在你身邊吧。”
這是凌夙聽過的最不像情話的情話,卻是一句最令他感動到無以復加的話。因為它,是從袁怵的嘴裡說出來的。
44
44、異常 。。。
袁怵的身體恢復很快,他本來就年輕,身體底子不錯,又長年在部隊裡鍛鍊,體質比平常年輕人更要好一些。更不用說凌夙幾乎是頃全部之力來讓人救治他,在這個世界裡能找到的最好的藥品全都用在了他的身上,他要再好不起來的話,那估計也就沒救了。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病房裡,偶爾凌夙會推著輪椅帶他下樓去轉轉。對於這個世界,袁怵有很多感到新奇的地方,卻一直沒有問出口。他隱隱地覺得,這裡應該不是自己曾經生活過的那個世界,儘管它看起來和以前那個差不多,風土人情之類的也都很熟悉,就像十幾年前的地球一樣。
他曾經也想過,這裡或許就是所謂的綠區,沒有喪屍,沒有感染,大家平和地過自己的日子,安居樂業這個詞,不再只是個幻想。
凌夙幾乎每天都會陪著他,但卻經常很忙的樣子。有個穿白大褂的科學家總會來找他,把他叫出來談上一談,似乎在討論什麼問題。每次看到他們兩個站在病房門□談的樣子,袁怵都會忍不住想,凌夙這個傢伙到底是幹什麼的?
看起來他似乎擁有很大的權力,這裡幾乎每個人都聽他的話,每次見到他總是稱他為“長官”,一副尊敬崇拜的模樣。那些漂亮的護士總會找機會和他說話,問他和凌夙是什麼關係。從她們充滿曖昧的笑容裡,袁怵只覺得她們似乎誤會了什麼。
那個白大褂名叫聶西風,這是凌夙和他說的,直到這會兒袁怵才搞明白,當初那些俄羅斯人要找的就是他。看上去文質彬彬甚至有些瘦弱的一個男人,據說是個科學家,頭腦相當好用,幾乎沒他不懂的東西,那些俄國人為了找他花費了很大的力氣,卻沒料到他一直活在凌夙的保護下。
袁怵想起來凌夙曾經說過,聶西風一直在他家裡。那麼這是否意味著,現在這裡就是他的家?他看起來像是這個地區的最高統治者,就像一個小小王國的領袖,身後跟著一堆誓死效忠的人。
那天晚上,聶西風照例來找凌夙談事情,談話時間不長,最多就半個小時。談完之後凌夙推門進屋,就看到袁怵正拿著本書坐在那裡發呆。病房裡黃色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就像是在看一張老照片。
他手裡的書一直捏著,眼神卻不知道望向哪裡,半天也不見他翻一頁紙。凌夙走過來順手抽掉了那本書,突然問道:“怎麼了,想什麼這麼出神?”
袁怵像是身體被定住了似的,半天回不過神來。等到他抬起頭來時,凌夙卻著實被嚇了一跳。他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的眼睛,又一次變成了淺藍色。就像那次去找那幫俄羅斯蒼狼的路上,毫無徵兆地就改變了。
這樣的袁怵看起來似乎有些嚇人,一張東方的臉孔上卻有一雙西方人的眼睛,而且那眼珠子顏色極淺,乍一看就好似透明的,令他整個人看起來毫無生氣,就像一具屍體一般。
“Adrian,你怎麼了?”凌夙雙手搭在他的肩上,微微晃著他的身體。袁怵像是聽懂了他的話,眨了幾下眼睛,那眼珠又恢復成了往日的顏色,整個人瞬間便活了過來。
“我剛剛怎麼了?”看著凌夙的臉色,袁怵本能地覺得自己似乎出了什麼問題。
“你不知道嗎?”
“我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Adrian,你告訴我,剛剛你在幹什麼,想到了什麼,做了什麼?”
“我不太清楚,好像沒什麼變化,就是眼前總出現小時候的一些事情。和父母弟弟在一起的情景,不是很清楚,不過我想那應該是我家,錯不了。”
凌夙抿著嘴,一臉嚴肅:“Adrian,這種情況是不是出現不止一次了?”
“嗯,確實有過。第一次大約是在聖彼得堡的時候,那一次似乎沒這麼強烈。但是……”
“但是什麼?”
袁怵停頓了一下,抬頭望著凌夙的樣子有些無辜和天真:“但是最近,似乎越來越嚴重了。經常會無緣無故地頭疼,然後就會出現這樣的情景。護士有和你說過嗎?我已經嚇到過她們了,她們大約覺得我這個人不太正常,會具有攻擊性。”
“別管她們怎麼想,我只想你好好的就行。你這次受傷沒有傷到腦部,應該不是這個問題。你,你以前是不是頭部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