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月心裡納悶,這人的眼睛怎麼這麼好看……越看越好看……真想鑽進去……鑽進去……不一會兒,顧小月足以勾魂攝魄的一雙眸子變得空洞茫然,像個迷路的小孩兒。
凌厲斜睨著他:“過來。”
顧小月被捆得粽子似的,動彈不了,蚯蚓似的扭了幾下,打個滾,骨碌到凌厲腳下,抬頭望著凌厲的臉,表情一片空白,像只無辜的小狗兒。凌厲看著好玩兒,想再逗逗他,忍痛彎腰把繩子給他解了,說:“跳個脫衣舞來看看。”
顧小月站起來,扭腰擺臀地舞動起來。雖然沒有一點章法,勝在細腰窄臀,長一雙筆直修長的腿,再配一張精緻得能禍國殃民的小臉,比凌厲見過的舞蹈都要賞心悅目。顧小月一邊舞,一邊脫衣服。襯衫上的鈕孔比較小,扭了好幾下沒能把釦子解開,用力一拉,釦子飛崩出去,不知道都躥哪兒去了。
扔掉衣服,顧小月開始彎腰脫褲子。他下面只穿了條店裡的制服褲,裡面是光光的,褲子一扒下來,立刻就露出了雪白的大腿和兩腿間精緻的小東西。
凌厲眉頭微皺,聲音已經變冷:“過來!”
顧小月的褲子只褪到膝蓋還沒有脫下來,聽令立刻往前邁步,一下子摔了個狗啃地,撐起頭茫然地瞪視著凌厲。
凌厲眼光冰寒,冷冷凝視他。
顧小月眼中漸漸清明,茫然低頭,啊的一聲跳起來。褲腳綁著腿,立刻又跌了一跤。顧小月手忙腳亂提褲子,越急越提不上,撕拉一聲,褲縫扯開了。顧小月也顧不了那麼多,只管把裂了口子的褲子提到腰上,轉身去抓襯衣。把襯衣往身上一套,發現除了兩條袖子另外多了個口子。
“你你你……”顧小月回身怒視凌厲,又氣又怕,眼圈紅紅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就是不肯往下掉。
凌厲腳一勾,又把顧小月給踩地下了。牽動小腹的傷口,疼得他直皺眉。
顧小月這次不肯老實了,使上吃奶的力氣拼命掙扎。
“踢跳什麼啊,小騷狐狸。勾了多少男人啊,嗯?你這樣子真夠淫蕩的啊!”凌厲嘲諷著,重重踩了這小狐精一腳。狐族多修習狐媚術,可長相清純成這樣,卻無恥到連內褲也不穿的實在少見。隨時準備著被男人幹嗎?凌厲心裡一陣厭煩,那一腳就踩得猛了,一腳踩下,發現腳下的小蠻腰又細又薄,大概經不起這一踩,莫名的有點發怵。
顧小月沒有發出慘叫聲,但也不再動了。
凌厲忍痛勾頭看顧小月。顧小月趴得低低的,看不見臉,只見肩膀一聳一聳,面前的地上,一顆顆的水珠子墜在那兒,跌碎,已經聚成一小攤水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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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死就成,凌厲鬆了口氣,冷笑:“怎麼,還屈說你了?就你這點兒道行,還敢出來晃!小小的狐媚術,哼……”
顧小月爬了好幾下都沒能爬起來,好不容易站起來,兩條腿哆嗦得能把蝨子抖下來了,臉本來就白,這下變成透明的了,乍一看,像個輕飄飄的短命小鬼。他下巴微揚,倨傲地望著凌厲,像是王子站在高臺上俯視檢閱大典上丟了醜計程車兵,又驕傲又冷漠又有點不耐煩和鄙夷。
竟然被一隻小狐精鄙視了!凌厲失笑,饒有趣味地注視著顧小月。
顧小月渾身無處不在訴說著他有多害怕,脊背卻挺得直直的,英勇無畏地看著凌厲,似乎在說:要殺要剮隨你便。
沒見過這麼硬氣的狐精,還真有點兒意思。凌厲挪挪身子,讓自己躺得舒服點兒,“回深山去吧,不要再用你那三腳貓的狐媚術了。要是你肯答應這個條件,我就放你走。”
顧小月呆了一下。
“沒聽懂?”凌厲笑笑,“你那點功夫差得太遠,遇到高手反而會被對方控制,剛才就是好榜樣。狐精不好好在深山裡修行,跑城裡來幹什麼。”
顧小月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我找的人還沒找到,不能回去。”
凌厲咦了一聲,“找男人啊?內褲都不穿,嘖,被男人插很爽嗎?”
“我是來找我爸爸的!我不穿內褲……是因為沒有內褲!”顧小月忍無可忍,怒叫了一聲,再也忍不住心裡的委屈,嘴一扁,眼淚嘩嘩流了下來,但他立刻死咬住嘴唇,把臉一轉,決不肯在這個壞蛋面前哭出聲。
他出來的時候其實帶的有全套衣服,可船在上海靠岸時,他躲在裝貨物的箱子裡下了船,從箱子裡爬出來時被船員發現,急急忙忙逃跑,衣服和錢全部弄丟了。捱了好幾天的餓,好不容易遇到現在的老闆,肯給他工作,供他吃穿住,但老闆只給他一套制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