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還住上幾天?你是想讓那隻傢伙踏平我的老虎山吧?快走快走。”
“話說二哥歌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一聲二哥哥聽的白虎虎毛直立,毫不客氣的打斷:“話說你再這麼矯情就趕不上你的那位天命魔王了喂。”
凌星瞄了瞄那張虎臉,抬頭燦爛的朝山巔上的一群打招呼。
“我走了小彌,老雅,還有各位侄女們。改天再來看你們哦!”
小彌張著小嘴嚎:“三叔叔三叔叔……”
凌星拋了個媚眼過去,白虎虎軀一震,凌星訕笑,扭過身朝著夜煞跑去。
太陽東昇西落,白晝走了又是黑夜,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永遠沒有盡頭的行走著。
從南走到西,又穿越大地去到東,最後饒了一大圈來到北,凌星總是嬉笑,夜煞總是易怒,脾氣很不好,經常招惹是非。
一雀一龍的鬧騰旅行仍在繼續,不知不覺,大半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其實算算時日,也該差不多了。但有意無意的,凌星只是帶著夜煞在北方邊境外走走停停。
一人一獸的旅行並不孤獨,雖然夜煞並沒有人的意識,不能同他說話,更不能同他談心,他卻覺得相比以往的那些一個人的旅途好許多。以前,他總是滿世界亂逛,交友暢談,十分熱鬧。但熱鬧之後,卻只是他一個人回到空蕩偌大的宮裡。
年輕的時候不覺得,亦或是他老了吧,才會這般的傷春悲秋。白虎也好,雪焰也好,他總不能一直賴著它們才是。
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凌星躺在乾草地上,微微睜開眼。寬廣的黑翼擋在頭頂,比茅草棚還抵事。夜煞趴在旁邊,閉著眼,巨大的身體伸展著紋絲不動,無論狂風還是暴雨都撼動不了半分似地。
凌星的臉上浮起笑容,伸出手輕輕撓那隻翅膀的肋下。夜煞抖了抖翅膀,略微掀開眼皮睨著翅膀下的人。很多時候,凌星都會有種錯覺,這樣深邃的黑色瞳仁,就像是萬海思殤在看著他一樣。
他挪了挪身子,貼緊夜煞的肋下的肌膚,很乾淨,很溫暖。黑翼安靜的收攏範圍,更加緊密的圈住他。凌星吻了吻唇邊的黑色肌膚,閉上眼。
沒發現夜煞只是將頭稍微靠攏之後,微耷拉著的眼皮之下的黑眸仍舊一瞬不瞬的望著他的睡顏。
略顯蒼白的面孔在那雙漆黑溼潤的瞳仁底映出無數個星星點點,慢慢那些星星點點又匯聚在一起,重新顯示出一張清秀的面龐。
卻不是此時的睡著的模樣。而是微笑著,調侃著,輕浮浪蕩的。
怎的?你舉了?
咳……你還真無趣,也不懂得含蓄。
是了。我不過是一隻公麻雀,入不了你魔神的眼。原來你今夜拉我出來散心,是為了滿足你膨脹的雄性虛榮心……
抱怨的聲音不停的在耳朵裡響起,那張臉上時而輕浮時而抱怨的表情也一一閃過。
一會兒又說:他身量尚小,定不如你人高馬大,萬海若是好心,不如讓我一飽眼福?
誒,萬海,你看那人的真身是什麼?……
什麼打扮不打扮的。我穿的再好看,在你萬海神尊眼裡,不依舊是一隻公麻雀麼?你何曾仔細看過我一眼……
林間幽深寂靜,滿目瓊花,微風拂面,他垂著眉眼,籠著衣衫靠在瓊樹下。 啟唇一笑。
萬海,我好看嗎?
最後的畫面卻定格在,滿目瓊白,寂靜林間。懷裡躺著一身紅衣的那人,嘆息般的喊他的名字。
萬海……
山間裡一股風雨欲來的氣勢,很快,一大波猛烈的暴雨稀里嘩啦的淋下來,打在泥土地上濺起一陣陣水珠。
冷風襲來,凌星沉睡的身體微微顫抖。見此情形,夜煞的眼眸依然沒有動,黑翼卻自動收攏,擋住那些混合著泥土氣息的秋雨,連那紅衣一角,都細心的圈護在羽翼之下。
夢中,凌星依稀看到了一張很久不見的硬朗面龐。
又是那種深處的,來自子夜黑幕的眼神。
凌星看著看著,不禁就陷入更加深沉的睡夢中。
32進入北國
凌星感覺,夜煞好像有些不一樣了。具體哪裡不一樣,卻捉摸不出。即便他不是個愚鈍的人,可也只能抓住冥冥之中的一絲痕跡,不能破解。
到底哪裡不一樣了?北海的邊境上,凌星坐在夜煞頭上,單手撐著下巴,細細思索。
夜煞的步伐依然沉重,不像以往那般急躁和興奮,不知道從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