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慎之叫住他，“我不希望我叔叔知道這件事……”

“啊……？”

“拜託了……”

那一瞬間，韋慎之的臉上顯露出一種極為痛苦的神色。他的眼底盛滿了哀傷，彷彿又一次目睹了父母的死亡。震驚之下，門衛連忙點頭稱是，然後快步地提著手電離開了。

沒有了手電的光亮，整個墓地又一次被籠罩黑暗之中。

韋慎之在墳前點燃了好幾支蠟燭，搖曳的燭火跳動在他的瞳仁裡。他將手中的花束慢慢放在了兩人合葬的墳前。然後，他跪在了墳前，三叩首。

“爸爸媽媽，我回來了，新年快樂。”在一片燭火中，他輕柔地撫著石碑上那兩個冰冷的名字，眼前閃現的卻是溫柔的母親和嚴肅的父親。往昔的歡樂時光漸次浮現在眼前，又漸次消逝。韋慎之開心地笑了笑，然而笑著笑著，淚水卻落了下來。

“爸爸媽媽，我沒有違背當初立下的誓言。如今我的公司在矽谷早已享有盛名，至多一年半，我就能打回中國了。”他閉上眼睛，“屆時，我會讓韋天賜……付出應有的代價。”

話語很輕，然而其間森寒之意卻堪比著慘淡濃重的夜色，如若金戈鏗鏘，利箭上弦。

然而韋慎之又放緩了臉色，對著墓碑笑了笑：“抱歉了，爸爸媽媽。我這次是偷偷回來，不能讓韋天賜知道，所以也只能選擇這個點來看你。一天後，我又要飛回美國了。對了，我在美國……找到了我喜歡的人。他並非普通人，卻助我良多。如果沒有遇見他，我現在還是那個揹著黑鍋的小程式設計師呢。……爸爸媽媽，您們會祝福我吧？”

他殷切又欣喜地看著那兩個名字。燭火跳動在他的瞳仁裡，就像黑曜石一樣盈盈若若。

如果媽媽地下有知，知道自己的兒子和一個男人，還是個西方的妖物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