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座機械橋竟然在緩緩地下降對接中!
雷哲從操作室裡神色憔悴地走出來,一見到門外的三人便火大地道:“你們一個個跑哪兒去了?我剛剛在那兒找到了手動控制活動橋的閥門,喊了半天一個人都沒有,害我只能自己上!你們知不知道那玩意兒有多重?!”說著一臉埋怨地低頭拍去花邊袖口上的鐵鏽和灰塵,“真是的,關鍵時刻一個個都靠不住……”
提著水桶的夏亞,滿手油汙的蘇澤,兩手空空的阿學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位披著荷葉邊外衣的綠巨人。
。
——橋被綠巨人接上了,我們即將成為五年來第一批進入庚林下城區的人。
切諾基從橋面“哐啷哐啷”駛過,阿學低頭在記事本上記錄著所見所聞。第一次進入高危封鎖區,所有人心裡都沒有譜,車子行進了大約一公里,目前尚未目擊到喪屍的身影,道路兩旁廢棄的樓房似乎也看不出有多危險,只是相比他們曾經到過的一些城市,這裡的確顯得更陰森一些,可能是長達五年的時間沒有人類光顧過這座城市的緣故。
“油站!”愛琳抬手指了指前方的加油站標誌。
大夥兒剛被這個好訊息振奮,就聽見女人淒厲的求救聲,只見加油站外停了一輛藍色大眾甲殼蟲,加油站內人影攢動,密密麻麻的喪屍正朝女洗手間湧去,呲牙咧嘴極為瘋狂,洗手間裡傳來女人驚恐的尖叫,蘇澤飛快地掃了一眼加油站,地上躺著一具男人的屍體,身下早已一地血汙。
雷哲解開安全帶,拿起車座旁的武士刀,衝身後的黑框鏡少年道:“看來你的記錄要重寫了。”
蘇澤沒有拿槍,只帶上了兩把軍刀,推門下車前回頭道:“你在車上掩護我們,只需要射擊從身後靠近我們的喪屍。”
夏亞點點頭。他們已經沒剩下多少彈藥,必須節省。
圖南看著動作熟練地從視窗探出步槍準備就緒的夏亞,心中一陣苦澀,對了,蘇澤哥當然是在對夏亞說,否則還可能是在對誰說……
蘇澤和雷哲對視一眼,兩人分散到兩側,蘇澤用手肘“哐啷”一下搗碎消防栓的玻璃,管道里已經沒有高壓水可供利用,但是玻璃碎裂聲還是吸引了好幾只喪屍的注意力,開始三三兩兩掉頭朝蘇澤靠近。
阿學和愛琳在車上看著蘇澤成功將一批喪屍從洗手間的方向吸引過來,這樣雷哲就可以專心對付洗手間外剩下的喪屍。喪屍的數量比他們想象中還多,已經被蘇澤引開了四隻,還有五隻瘋狂地趴在洗手間的門上,雷哲根本不會用武士刀,但好在那刀確實神勇,被雷哲掄棒子一樣掄出去,刀刃所過之處兩隻喪屍的腦袋就跟保齡球似地一滾落了地,雷哲和另外三隻喪屍不約而同嚇了一跳。反倒是蘇澤,他手上的軍刀是他們在路上一家野營用品店裡臨時找到的,算不上鋒利稱手,對蘇澤而言只能算聊勝於無,軍刀戳在喪屍的頭顱上,還必須抬腳蹬踹在喪屍身體上才能將刀拔出。這動作看似很拉風,但其實無比耗時耗力。
車上沒人說話,所有人都屏著呼吸。夏亞移動著槍口小心來回觀察著兩人的戰況,目前為止兩人似乎都不需要他插手幫忙。
移動槍口時冷不丁從切諾基的後視鏡上瞥見身旁的圖南,少年的注意力突然就被岔開了。
圖南的左手握著一把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傘兵刀,正嘗試用單手解開刀鞘上的搭扣,夏亞看見圖南額頭沁出層層冷汗,這不是一個複雜的動作,只要慢慢來即便是用非慣用手也是完全可以單手鬆開搭扣取出刀來的,但圖南一味求快,太過心急手指反倒更不聽使喚。夏亞看著後視鏡上全然不覺他的視線,只不甘心地咬著嘴唇,低頭偷偷練習快速拔刀動作的圖南,在那家野營用品店裡,他們每個人都光顧著蒐羅自己稱手的武器,留下圖南一個人待在車裡。圖南應該是在那個時候悄悄下車到隔壁店裡找來了這把傘兵刀,難怪當他第一個返回車上時沒有看見圖南,找了一圈才見對方臉色灰白地從巷子裡扶牆走出來,他也沒有多問,想著圖南可能是去小解了。
黑髮少年就這麼望著圖南失了神,這時後視鏡上的圖南忽然朝著窗外睜大眼,撐起身子大喊:
“蘇澤哥小心——”
夏亞這才猛然回過神,現場不知何時竟多出一隻喪屍,正從身後朝無暇他顧的蘇澤猛撲過去!
黑髮少年渾身冷汗密佈,但這個時候已經不由得他再瞄準開槍了!
說時遲那時快,暮色中忽然一陣颯颯的尖銳刀風颳過,那隻偷襲的喪屍頓時像被霹靂震開一般從蘇澤身後彈出去老遠,一把閃著寒光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