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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肖陌沉默地停下車,蘇澤推開車門繞到車後,從後備箱中取出一挺m110,肖陌從後視鏡中目視蘇澤將瞄準鏡,支架一一帶上,裝進揹包挎上肩,然後他走到駕駛窗前,對他說:“你們先走,我一會兒追上來。”

肖陌沒有多問,笑容有些勉強,卻依然以最明白彼此的好兄弟的口吻道:“好,你自己小心。”

肖陌一行離開後,蘇澤獨自一人來到醫院的天台,透過狙擊槍的瞄準鏡觀察著遠處。教堂就在視野的中央,不過鐘樓上已經看不見藍傲文的身影,他耐心等了許久,正有些不安,藍傲文從教堂大門走了出來,背上挎著黑色的長箱,上了停在教堂外的一輛摩托車。

蘇澤知道那箱子裡是大口徑反器材狙擊步槍。

黑色重機繞過教堂,朝著樓戰車隊的方向筆直駛去。蘇澤將視線放到更遠處,他現在的位置離樓戰車隊目測有三公里的距離,教堂則相距兩公里左右,他細緻地觀察了一下四周的地形和建築,最後起身,裝好狙擊槍離開天台。

藍傲文在電視臺大樓樓頂架好巴雷特,透過光學瞄準鏡觀察著停在一公里外海濱大道上的樓戰的車隊。

天台上乾燥又安靜,一隻蜘蛛沿著衣袖爬上他的肩膀,在脖子上爬行著,最後又慢吞吞地從另一側肩膀離去,藍傲文始終一動不動地趴著,如潛伏的豹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樓戰的車隊裡,下車修整的人不少,樓戰卻一直沒有露面。天氣並不是很熱,藍傲文的額頭卻沁出了一粒粒汗珠,瞄準鏡在車隊來往走動的人影間不停地轉換目標,但是依然不見樓戰的身影。風吹著他的捲髮,起先還在眼前亂晃,而後被細密的汗珠一絲絲黏在了額頭上,這讓他漸漸開始心浮氣躁,手從扳機上離開,飛快而不耐煩地脫掉了黑色的機車夾克。

又是十多分鐘一無所獲的等待,藍傲文隨手抓了身邊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衝著頭頂倒下,一頭捲髮頃刻被淋溼,他將溼發抄到額頭後,又重新俯臥下。水讓他平靜下來,水滴沿著飽滿的額頭滑進眼眶,凝在蜜色的睫毛上,藍傲文一眨不眨地盯著瞄準鏡,嘴唇翕動,無聲地自言自語著:不出來,就逼你出來。

蘇澤聽見“轟”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停下了腳步,他現在離電視臺大樓還有直線五百米的距離,遠處一道沖天火光躥起,灰黑的濃煙託著一團火雲猛然升至高空。那個方向,他認得是樓戰車隊停駐的海濱大道。

黑衣的狙擊手緊繃下顎,繞過街道上散佈的喪屍,加快腳步狂奔而去。

天台外,帶隊的男人使了個眼色,他朝搭檔比出手勢,三,二,一,門“砰”的一聲被撞開!明亮的光襲來,門後的人齊齊舉槍,卻發現天台邊只有一件黑色的機車夾克和一挺巴雷特。

帶隊的男人疑惑了片刻,小心踏出大門。天台上沒什麼障礙物,一覽無遺,不管怎麼看都是一片無害的空曠。他正有些納悶,額頭上忽然一涼,一滴水滴落在他眉心,直到這一刻他才猛然發現腳下並不屬於自己的長長影子,驚駭地回頭,只看見站在背後的高臺上,逆著刺眼的太陽,一頭捲髮閃閃發亮的俊美青年,以及他手上的沙漠之鷹。

門外的三人始料未及地目睹了他們的隊長被沙漠之鷹轟出幾丈遠的殘暴畫面,紛紛隱蔽在門後,直到聽見對手跳下時靴子的落地聲。幾個人用眼神交流,默契地端槍衝出,以連發掃射門外的區域,彈殼叮叮噹噹落了一地,天台上騰起一片煙霧,然而硝煙散去後,依然不見藍傲文的身影,唯有一雙短靴歪在一片金燦燦的黃銅彈殼中。

塵埃落定,天台上一時變得無風無息,幾人看著那雙漆黑的獵裝短靴,神經高度緊張著,對方好像是一隻幽靈,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突然,一道影子從門外猝然閃出!幾人條件反射地又舉槍射擊,突擊步槍在連續的連射下終於發出“咔噠咔噠”的空膛聲,被射成蜂窩的機車夾克飄落在地,就在這時,藍傲文從上方一躍而下,他在半空輕巧地翻轉後落地,一刀擲向門外最近的人。

男子眉心插著刀向後栽倒,第三人還來不及更換彈匣,眨眼間手中的m16已被豹子樣衝上前的藍傲文卸下,藍傲文奪下武器,腰背一轉,抬腳便將人踹下樓梯扶欄,這邊人從樓梯扶欄跌下,那邊另一人已被藍傲文手中m16的槍口用力抵在牆上。

這人臉上還落著藍傲文方才旋身一踢時髮梢甩下的水珠,那感覺如同掉落在心尖上的冷汗,他愣了一拍,才意識到槍裡都沒有子彈,而唯一的彈匣就在自己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