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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說,救還是不救?”

阿學沒想到自己被首當其衝,一下張口結舌。

“好了大家不用說了,”潘察開口打斷,“救人要緊,我開車過去帶那人回來,”說著看向圖南,一口將少年沒出口的話堵住,“別的人就不用跟去了,回來以後我和蘇澤都會進隔離區,愛琳。”

“是!頭兒有什麼吩咐?”女孩立刻立正道。

潘察哭笑不得:“你去組織人手在隔離區做好準備。”

“包我身上!”

時間緊迫,潘察不多時就驅車離開了,阿學看著黑色的路虎消失在大門後,心裡也鬆了口氣,這才回頭去幫忙卸貨。

抱著一筐橙子走進陰涼的倉庫,一眼就瞧見人群中抱著箱子一瘸一拐的背影,四周忙進忙出的人們卻似乎都自動無視了,他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將手裡那框橙子放下,上前接過吳明手中的紙箱:“你腳不方便,這還是我來吧。”

吳明沒有推辭,看著身材幹瘦的黑框鏡少年搬著那箱頗沉重的裝醃肉的箱子,費力地碼到架子上。

吳明坐在角落的貨架旁休息了一下,抬頭問:“剛剛你們在外面說什麼?”

阿學聽見吳明問起,便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末了欣慰地道:“還好潘察先生決定去救人了。”

吳明聽完神色卻很冷淡:“這值得高興嗎?”

阿學見吳明是這個態度,也不由思忖道:“……也是,剛剛也有人反對救人的,萬一這人真的已經被感染……”

“重要的不是有沒有被感染,而是他是如何受的傷。”吳明撂下一句話不再多說,起身離開了。

阿學杵在原地,十分不解。

蘇澤攬著M16坐在樹蔭下,看著躺在不遠處草叢中受傷的黑髮青年,對方現在因為高燒陷入昏迷,但不能確定是因為受傷發的燒還是因為感染了病毒而發熱。

林子裡窸窣聲不斷,可能是小動物也可能是喪屍,蘇澤靜坐了一會兒,忽然蹙起眉頭,窸窣聲中夾進了不和諧的音符,他回頭背貼樹幹側耳聆聽。

十一點鐘方向,不是從聚居地來的人。

起身將突擊步槍挎在背後,身體輕輕一躍抓著樹枝一個借力攀上枝頭,轉眼的功夫已攀爬至樹冠高處,和一隻黑色的大烏鴉並肩蹲踞在不寬的枝椏上。

高度大約十米,蘇澤撥開樹葉,望見了腳步聲的來源。

兩名男子提著槍正在林子裡轉悠,距離約五十米,他狐疑地皺眉,他們在說什麼?身邊的烏鴉君噶了一聲,似乎是在抗議這個人類鳩佔鵲巢的行徑,蘇澤凝視著五十米開外形跡可疑的兩名男子,比了個噓的動作,朝身旁攤開手,肥胖的烏鴉低頭啄著他手心的種子,不再發出一點聲音。蘇澤聽見其中一人的高聲抱怨:

“那小子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還能跑這麼遠?!”

另一個男人朝草地上唾了一口:“看老子逮到他不活剝了他!”

“你說這小子也真能打,明明看起來就一小白臉,受了傷還能以一敵多。哎咱們現在怎麼辦啊?他說不定已經不在這兒了。”

“什麼聲音?!”男人忽然警惕地轉身。

蘇澤看向身旁的烏鴉,烏鴉君歪著腦袋喙上還夾著一粒種子,示意聲音不是它發出的,不過兩個男人已經起了疑,端著槍朝這邊靠近來。

蘇澤舉起M16,細長的槍口從濃密的樹葉間探出,鎖定了走在前方渾然不覺的男人。

草叢中忽然傳來一聲獰細的鳴叫,一隻山貓冷不丁從長草中躥出,高度緊張的男人忍不住放了一槍,山貓在灌木中一閃不見了蹤影。

兩個男人不約而同鬆了口氣,收槍道:“看樣子不在這兒了,先回去吧。”

蘇澤目視兩人走到看不見的地方,才從樹上跳下。

受傷的青年躺在草叢中發出模糊的囈語,蘇澤猶豫了片刻走過去,居高臨下看著正被高熱和痛苦折磨的“小白臉”青年,雖然傷得不輕,但青年的生命力顯然十足頑強,這讓他想起了某個人。

林子裡又恢復了寧靜,肥胖的烏鴉撲扇著翅膀飛下來落在蘇澤腳邊,抬頭嘎嘎地叫著,又繞著黑色的獵裝靴打轉,仰著腦瓜子覬覦著黑衣青年牢牢握著的手心,這麼努力了一會兒,才將對方從靈魂出竅的狀態喚了回來,換來幾顆種子。

受傷的青年迷迷糊糊睜開眼,只看見刺眼的陽光下一身黑色襯衫,有如冰雕般沉默的年輕男子,那張逆著光陌生卻英俊的臉喚起他內心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