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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話,但行事老練成穩,古怪潔癖又眼界奇高……淳皇如今正是十二歲的年紀,而他從夢華王朝一直到離開,從來就沒有見到淳皇的真面目。

如果不是他第二天早上要到明空之境,那小屁孩恐自己身份被識破,他會不會……

如此想著,又覺不通,他實在想不到自己究竟有什麼東西可以值得淳皇親自動手?但一想到追殺他的鳳凰紋章,蘇宵只覺得胸口窒息,原本作死的痛著的傷口愈發痛了起來。

屏住呼吸,重重的撥出一口氣。

抬眼,凝了一眼妖皇,姬湯的臉上平靜從容,看不出喜怒,卻沒有絲毫驚訝的神色,蘇宵重重的側過臉去,將整張臉埋在姬湯的胸口。

他沒有看阿爾瑞德,眼角瑟瑟的,有點想哭。

阿爾瑞德本來一臉怨憤的說著自己陰溝裡翻船,被一個小屁孩困住的事,但眨眼見到沉默不語的蘇宵,整個人也一下子焉了下去。

他砸了砸嘴巴,說:“蘇宵。你不要傷心,小屁孩他自己不懂你的好,總有一天會後悔的。”說道此處,彷彿覺得言語有些蒼白,又加了一句:“他就是個混賬,你以後再不要理他。”

蘇宵說:“我沒事。我只是有點困。”

姬湯將他抱緊了一點,垂眼凝著蘇宵:“你需要休息,好好睡一覺,明天傷口就好了。”

蘇宵從鼻孔裡發出一個單音:“恩……”

姬湯對阿爾瑞德點點頭,進了屋子。

那一夜,蘇宵果然睡得不沉,老是做夢,他夢到他他在中國的時候,教育了自己十幾年的風師傅被人一刀刺死,風師傅臨死的時候對他說:“蘇宵,你只是一個學生,不要逞強。”

他夢到何熙,何熙仍舊坐在靠著太陽的陽臺上,旁邊是一杯茶,何熙捧著一本書對他笑。

陽光溫暖而不刺眼的照射下來,何熙在璀璨的光芒中對他笑,何熙說:“宵,等你出了國,我要去廈門。”

何熙說:“我喜歡海,在中國,廈門有漂亮的海。”

夢中的蘇宵對著何熙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他說:“我一回來找你。”

何熙點點頭,然後笑了,笑容在瞬間放大,陽光下亮得晃花了人的眼睛。

然而那是他最後一次看到何熙,等他坐車往回去的路途中,第一眼看到的,卻是何熙的屍體。

他夢到了姬湯,姬湯的臉與何熙的臉重複在一起,再也分不清。

迷迷糊糊中,感到一股清涼滾進喉管,蘇宵本能的嚥了下去,之後再不醒人事。

早上起來的時候,身上果然不再疼了,肩膀涼涼的,蘇宵晃眼一看,身子光光的,大半個胳膊都露在外面。

蘇宵撫著額頭坐了起來,被子滑落,他看著自己赤/裸的上身,原本猙獰的傷口已經被醫治好了,只剩下深深淺淺的疤痕。

手不由自主的摸上了自己的臉,臉上的紗布已經拆了,觸覺粗糙,凹凸不平,想必難看之極。

姬湯和阿爾瑞德都不在,蘇宵輕微的活動了一下手腕,拉過床邊的衣裳就往身上套,隨即下了床。

正在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阿爾瑞德看到蘇宵醒了,不由一怔,隨即笑道:“你終於醒了,我去給你盛飯。”

蘇宵凝著阿爾瑞德一臉喜色:“姬湯呢?”他問,心裡想被貓爪子撓過一樣,有點忐忑,有點想逃跑的衝動。

阿爾瑞德說:“姬湯殿下有點事,他等會就來,然後我們就去明空之境。”

蘇宵說:“他……”

剛開口,忽然一個女子踏門而入,蘇宵直直的看過去,那女子長得十分高貴,狹長的眼睛,柳葉作眉,眉間右上角一點紅色龍紋,深藍的長髮被珍珠花佃細細密密的盤裹起來,頰邊兩縷髮絲絲絲擾擾襯著蓮花模樣的墜子,搭配著那身暗花蓮紋宣傳藍色的宮裝,竟是說不出的雍容而優雅,不是她第一次在海底見到的雲裳是誰?

雲裳凝著蘇宵的臉,神色是他從沒見過的怪異而複雜,蘇宵平靜的看著這個澤之國最尊貴的祭司,等著她說話。

然而云裳只是渾身顫抖的看著他,看得蘇宵臉色發白,就在他以為雲裳是不是傻了的時候,只見那女人的臉上忽然嘩啦啦的流下淚來。

阿爾瑞德似乎覺得有點尷尬,挑了挑眉毛,拍拍翅膀出去端飯去了。

蘇宵一怔,隨即從床單上撕了塊不給他,動作十分的粗魯不文雅:“你哭什麼?”

然而哭著的人只是一愣,盯了蘇宵一眼,然後發痴似的結果被撕得好不規整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