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眾人物。被人看見就麻煩了。”
“怕什麼。”白秀麒主動捏了捏他的手:“別人怎麼說我不在乎,公眾人物也不是我想做的。”
“可你還有親戚朋友吧,你也不在乎他們?”江成路自問自答:“你不是這種人。”
白秀麒反而挑起眉毛看著他:“總得知道的,那你是準備等我身邊的那批人都死光了才敢光明正大?”
江成路笑眯眯地握著他的手搖了搖:“不急。大不了把你關在公寓裡,這樣也不用管外面人怎麼看了。”
“……”白秀麒瞪了他一眼,忽然語調生硬地問:“有護照嗎?”
“沒,出個國飛幾個小時就行了。我要護照幹啥?”
“去辦一個。”白秀麒命令道:“出國登記沒護照不行。”
江成路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扭頭瞪大了眼睛:“你……這是跟我求婚?”
白秀麒低著頭沒有去看江成路,說實話他心裡頭也在打鼓,只是表面上還在強做鎮定:“……都說這麼明白了,難道還聽不懂?!還是說你不願意?”
“願意,願意,怎麼會不願意?!”
江成路又是點頭又是搖頭,都快樂得合不攏嘴,拉著白秀麒的手就要轉圈。白秀麒低罵了一句。接著卻也忍不住笑出聲來。伸手摸著江成路的臉頰。仰頭送出一吻。
而就在這個時候,旭日跳出了地平線,金紅色的光芒穿破貼近海面的雲囊投射過來。為世間的萬物鍍上一層瑰麗的金色。
“看吧。”江成路在白秀麒的嘴唇邊發出輕笑:“我們在一起的力量,能夠召喚出太陽。”
“吹吧你就。”白秀麒趁機咬了一下他的下唇。
就在他們趁著四下無人你儂我儂的時候。海灘的那一頭又走來了兩個人。其中一人頭上裹著藏青色的長圍巾,更襯著臉色蒼白如紙。他身旁的男人牽著他的手,兩個人走得十分緩慢。
正是簡桐和羅微盧。
冷不丁地撞上白秀麒和江成路親暱的場面,簡桐不由得愣在原地。走在後頭的羅微盧一時不查撞上了他的後肩,簡桐這才愕然回過神,趕緊轉身去扶。
“……怎麼了?”羅微盧摸索著攀住簡桐的胳膊,小聲詢問。
無意於造成其他人的困擾,白秀麒有點尷尬地推開江成路扶在自己腰上的手,勉強地朝著簡桐和羅微盧打起了招呼:“這麼早?你們也來看日出?”
說完這句話他就後悔了起來——羅微盧根本就什麼都瞧不見,看個什麼勁兒的日出啊,這可是犯了盲人的大忌諱。
不過羅微盧居然點了點頭。
“是啊。”他朝著海濤傳來的方向微微扭頭:“清晨的海邊,空氣裡帶著一股香氣。我雖然看不見太陽昇起的場面,但是那一瞬間,卻可以感覺到整個世界都開始變暖了。”
正當羅微盧說話的時候,一陣來自海上的風將他頭上的圍巾吹落。昨晚上光線昏暗,白秀麒現在才看清楚了羅微盧的容貌。
這是一個很美的人,美得無關性別,更接近於藝術品般的純粹。事實上,這種“純粹”的感覺不僅僅來自於羅微盧精緻的五官,更來自於他不同尋常的頭髮顏色——那竟然是雪一般的銀白。
現在白秀麒總算明白他為什麼總是裹著圍巾了。少年白頭是非常罕見的病症,現代雖然也有些人未老而頭髮花白,但是像羅微盧這樣的一片銀白實在絕無僅有。
覺察到了他的詫異,簡桐迅速將羅微盧的圍巾重新裹上,同時搖頭示意白秀麒和江成路不要繼續追問。
羅微盧對於簡桐的動作一無所知,他朝著大海的方向微笑著,聲音也顯得格外柔和。
“我們的家鄉離海很遠,是我一直說想要過來聽聽大海的聲音。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海浪敲擊在沙灘貝殼上的聲音,和那些苗家姑娘身上的銀鈴銀鏈碰撞時發出的聲音那麼像,讓我反而有點想家了。”
“你的家鄉在西南?”白秀麒聽出了一點端倪,“你們不是漢族吧?”
“我是,但微盧不是。”簡桐搖頭:“他是納西人。”
“是麗江來的嗎?”白秀麒眼睛亮了一亮:“早幾年我去麗江寫過生。那裡的確很美。”
他說這句話的本意是讚美,卻引得羅微盧笑了起來。
“不,不是麗江。我們的家鄉在壯美巍峨的神外龍雪山腳下,被稱作是霧露……”
“咳咳……”簡桐輕咳了兩聲打斷他的話:“時候不早了。大家都收拾收拾準備去坐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