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要想……冥王扶額,努力遺忘蟲子。
Aaron見他臉色不對,問了句:“你還好吧?”
冥王喘了幾下:“沒事。”走在前面,時不時回頭偷眼看Aaron。元鶴子正經道:“看路!”
冥王老老實實走出幾步,猶豫了一下又回頭,朝元鶴子道:“我來扶吧。”這是有史以來冥王第一次主動與元鶴子搭話。
元鶴子用視線徵求Aaron的意見,Aaron淡定著臉假裝沒聽到。冥王過來,主動環著Aaron。
元鶴子鬆了手,落後幾步監視冥王。
猜得不錯,冥王果然有小動作了,一些細微的雷光從Aaron身上流竄到冥王身上,冥王正在偷偷回收殘留的力量。冥王輕聲問:“好點了嗎?”
Aaron冷著臉不答,臉色明顯緩和多了。
與前鋒大隊的甜蜜不同,後方悶騷三人組一路無話,直到到了樓梯盡頭,看清那扇綠門時候,元鶴子才驚訝:“這不是九龍壁嗎?”虞清仔細觀察後下結論:“沒錯,是九龍壁,我們走過這條路。”進了綠門,往下走應該是到蟲巢,要是返程,肯定也得路過蟲巢,一條線的路程,到底是何時出現了分岔?女媧笑而不語,抬手拍在九龍壁上,扳下一塊綠色結晶,結晶離開母體後褪色變成了灰撲撲的一塊。子浩跪著接過。
女媧:“水晶只是箇中轉站,你有千年修為,不必命換命,給他多少,你自己看著辦。”子浩拿著水晶,抬頭的時候淚水早已淌滿了臉。
女媧推開九龍壁,就像開啟一扇門那麼簡單。九龍壁後一片漆黑,並不是來時的山道。眾人還愣在原地的時候,女媧接過賽爾懷裡的大枕頭,示意:“去吧。”賽爾和達克瀚牽著手跨進了黑暗中,大枕頭伸著觸鬚朝著賽爾,又折回來碰碰女媧。女媧知道它的意思,勸道:“太歲呀,我們和他們,不同路的喲。”大枕頭蔫吧著,無精打采。
賽爾走出幾步,忍不住回頭看看,無精打采的大枕頭伸著觸鬚似乎在眺望。女媧想了想,突然道:“等等。”
大枕頭遞了過去,賽爾接過,女媧揮手:“你們走吧。”
賽爾摸摸它:“真的可以帶它走嗎?”
女媧點頭,拍拍大枕頭:“你有你的路,我不該約束你。”
大枕頭用觸鬚碰碰女媧,似乎在告別。
女媧站在門邊,回頭催促:“愣著幹啥,還不快走?”
子浩爽快地跟上去進了黑暗中,隨後蒼與斯利亞牽著手也走了進去。梁濂牽著虞清,虞清並不急著走,問女媧:“這路通去哪?”女媧笑了,並不回答:“能不能出去,就看你們自己了。”
梁濂望了一眼黑暗的空間,捏著虞清的手緊了些:“清,不怕,有我在。”“誰怕了?”虞清漲紅著臉,拉著梁濂就走了進去。
冥王扶著Aaron路過女媧的時候,女媧道:“謝謝你。”
冥王撇撇嘴:“這一切還不都在你把握中?”
“天意吧。”女媧有意無意補充了一句,“不試試又怎麼知道不行呢?”冥王偷偷看了Aaron一眼,Aaron也在看著他。
元鶴子催促:“走吧。”
目送眾人漸行漸遠,女媧嘆了一聲,摸摸九龍壁。
曾經無數次幻想過重建家園,為了複製出完全一樣的歷史,甚至不惜干擾人類世界。結果總是出乎意料,投下的種子卻種出了另一種契機。女媧早已發現人類的命運有著無限可能,他們創造的,遠比它們安排的要精彩。賽爾走出一段路後回頭看看,九龍壁關閉的那一刻,他看見了女媧朝他們微笑。無邊的黑暗讓賽爾失了神,無論斯利亞怎麼打出光魔法,濃稠如墨的空間就是照不亮。眾人如瞎子,小心翼翼地摸索著走,生怕撞上什麼東西。東西沒撞上,倒是黑暗中無端端沒了路,腳下的地面突然消失,失重的感覺讓他們失聲驚呼起來。達克瀚與Aaron最先反應過來,同時變身接住了下落的眾人。
黑白雙龍剛穩住了身子,突然一陣冰涼的壓迫感襲來。
白龍一愣,等回過神的時早已嗆了幾口水。
黑龍一把圈住白龍,張開翅膀滑動水流,朝背上吼道:“你們快開氣膜!”一圈圈氣膜互相牽連,形成個大帳篷籠罩了眾人。
賽爾渾身溼透,驚魂未定地抹了把臉:“咳咳咳水?哪來的水?!”達克瀚擺動身子:“好像是湖。”
龍身幽幽磷光下,能看清周圍遊過一群又一群的小魚。達克瀚張開口,吞噬了一堆魚後舔舔嘴:“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