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軟綿綿的,一點威脅感都沒有。“你覺得有這個機會嗎?”KEN笑了,前方紅燈,車停了,KEN伸過手放在衛明大腿上輕輕拍拍。衛明的手輕輕覆蓋上KEN的手背。
“衛明,你的手真冷。”
“呃……”衛明想縮回手,卻被KEN一把牢牢抓住。
溫暖的手掌裡緊緊裹著一坨冰。
“沒事的……”KEN望著衛明鐵青的臉,像在安慰自己,喃喃地重複道,“沒事的……”醫院裡,KEN忙進忙出地交錢辦手續,剛做完全身檢查的衛明癱在長凳上等結果。周圍一些咳嗽聲,小孩隱約的哭鬧聲,家長輕輕的喝訴聲……衛明迷迷糊糊中,想起他們第一場親密接觸,那時候自己得到了KEN的身體,可最後KEN發燒了,不得不去醫院掛吊瓶。周圍隱約的喧鬧,揮之不去的藥水味,淡淡的白色燈光……
感覺一切都像時光倒流般,有種如墮夢裡的甜蜜。
是啊,時間過去好久了。
那時候的KEN還是一直被自己壓在身下的那個角色呢,哈……
一件衣服蓋到了身上,接著身邊坐下個人。
“在想什麼呢?笑成這個鬼樣。”KEN讓衛明枕著自己的肩膀,順手摸摸衛明勾起的嘴角。“你猜?”
“你在想,你陪我來掛吊瓶的那些日子吧?”KEN一語道破。
衛明撇撇嘴,覺得面子上掛不住了。
“衛先生?”護士翻著名單過來問。
“我是……”
“體檢報告出來了,在醫生那,請過來。”護士帶著職業笑容,看不出什麼情緒。一般體檢報告都可以由護士拿出來給病患,可這個護士沒有,明顯報告在醫生那邊扣著,是不是醫生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說?難道,是查出了什麼嚴重的病?
KEN緊緊握著衛明的手,心裡七上八下的沒了底。
Aaron是在生命科學院裡工作。
生命科學院雖然佔地面積大,可地點特別偏。還好,Aaron有車,清晨出門路上很暢通,只需要花倆小時就可以到工作的地方了。去一下倆小時,回來一下倆小時,來回路上共要消耗四小時。這還是沒有計算塞車紅綠燈等時間,要是連帶一起計算,起碼來回就用了五小時。多不不划算啊。
其他研究員都勸Aaron住這邊分配的宿舍。
生命科學院安排的宿舍就在辦公樓對面,步行只需十分鍾。而且這片地區環境優雅,綠樹成蔭,宿舍也是獨立套間,沙發彩電太陽能熱水器等等等一應俱全,儼然一種五星級別墅享受。包吃包住,何必住那麼遠呢?
Aaron笑而不語。
要是過來這邊,那又怎麼方便照看蒼和賽爾呢?這可是魔界之王的囑咐啊,做下屬的可不敢怠慢。不過,這種照顧他兒子的事,好像有點熟悉,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也接受過相同的任務。可那到底是什麼事情呢?Aaron只是有個模模糊糊的印象,具體細節卻是無論怎麼想都想不起來。他覺得好像忘了很多很重要的事情,以至於自己的心裡憑空少了一塊,空空的不真實。還好,生命科學院這邊工資很高,經常有假期,而且專業對口,Aaron也樂在其中。下班已經很晚了,城市早已燈火通明。
Aaron回到住宅區,覺得有點餓,心裡想著早點回去煮個面吃。路過小區花園的時候,好像總有個聲音在說:等等吧。
等等吧?
等什麼?
Aaron覺得很奇怪,越往公寓走,那個“等等吧”的念頭就越強。為什麼要等等?到底要等什麼?
Aaron終於停了腳步,坐到長椅上,掏出煙,點燃,狠狠吸了口。年輕的夫婦抱著寶寶在花園裡散步,有貴婦人牽著小哈巴狗,還有小孩在滑梯鞦韆那裡玩耍。這兒認識Aaron的也有幾戶住家,可一般也就見了面打個招呼,沒什麼特別的接觸。蒼下班晚,也很少過來,倒是自己經常過去送食物。等?等誰?
Aaron呆呆坐著,吸完一根,又點燃一根,直到吸第三根的時候,Aaron不耐煩地起身,往宿舍走去。根本就沒有人來找他。
Aaron搖搖頭,心裡感到莫名其妙。
可有種直覺告訴他,應該等著誰。
於是每天,Aaron下班回來,無論多晚都會在花園裡坐坐,吸吸菸,逗逗小孩。那個濃霧瀰漫的夢境再也沒有出現,Aaron最近睡得很踏實,一挨枕頭就睡到了天亮。充裕的睡眠讓Aaron的精神很好,晚點睡也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