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N看看掛鍾,決定不跟他瞎扯,“現在都下班了,你先回去做飯吧,我還有檔案要處理。”“嗯。”衛明親了KEN一口,“戚總,別太晚哦。”
“嗯。”KEN把視線放在檔案上,這份檔案一直拿在手裡,從衛明泡第二杯咖啡到現在,還是一行字都沒看進去。衛明愣愣地站在一邊,眼鉤鉤地盯著KEN,這個俯視的角度看過去,KEN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子,紅紅的薄薄的唇,在襯衣領口若隱若現的鎖骨……都是那麼迷人。“衛明……”
“嗯?”
“還有事嗎?”
“沒有。”
“那你可以走了。”
“喔。”還是沒走。
KEN感覺額頭上的青筋直跳,終於忍不住了,把檔案拍到桌面,揮手趕人:“去!去!看什麼看!快滾!”衛明笑著,出去的時候順手把門帶上了。
樓裡還有三三倆倆的教師,課室都陸陸續續熄了燈。走廊轉個彎,三班的門虛掩著,燈還沒關,衛明推開門,恰好迎面遇上王鋼鋼。“衛老師。”王鋼鋼禮貌地笑笑。
“噢……你好。”衛明也笑笑。
望著王鋼鋼遠去的身影,衛明搖搖頭。
這個學生叫什麼鋼來著…哦…王鋼鋼…
唔,好像氣質有點變了呢,不再是沈默寡言的小子了啊。
難道大病一場後,開竅了?
賽爾來到人類世界沒多久,開始生病了。
畢竟是純血魔族,也許是人類世界的空氣,或者是磁場,或者是氣候,總之千百個理由落到賽爾身上,凝聚成幾個字:水土不服。蒼去上班了,公寓裡剩下斯利亞和達克瀚照顧他。
大熱天的賽爾卷著三層被子癱在床上,頭昏昏沈沈,臉上是一抹病態的紅。達克瀚靠著床沿給他換冰袋。
“粥煮好了。”斯利亞端來,放到床頭櫃上,“退燒了嗎?”“沒有。”達克瀚搖搖頭,輕輕推推賽爾,“喂,起來吃點東西吧。”“嗚嗚……”賽爾微弱地嗚咽,想動動,卻沒有力氣。
達克瀚把他扶靠在床頭,細心地把被子撈上去蓋著他的胸,並在他後腰上墊了個枕頭。賽爾虛弱地睜開眼,髮絲亂糟糟地貼在額頭上,達克瀚摸摸他的臉,揩下滿手冷汗。“好暖……”賽爾迷迷糊糊地伸出手覆蓋在達克瀚手上,讓那手維持貼著的姿勢。達克瀚親了一下賽爾。
斯利亞垂著眼,偷偷離開房間。
這幾天,達克瀚一直留在房間守著賽爾,賽爾冷得發抖的時候就鑽進被窩用體溫暖著他,喂粥的時候會細心地吹涼,確認不會燙到他的時候才把勺子遞過去。自從來到人類世界,蒼一直對斯利亞保持一種不冷不熱的態度。一天中,大部分時間蒼去上班,早出晚歸,回來吃個飯,洗洗澡,偶爾聊幾句或者看看電視就去睡了,第二天重複第一天,彷彿機械般沒玩沒了地運作。斯利亞拿不準,他們的關係是不是還能恢復成過去的狀態。而賽爾和達克瀚之間的感情強烈得讓斯利亞既妒忌又羨慕,他想,要是自己生病的話,蒼會不會也像達克瀚照顧賽爾那樣照顧自己?可他是天使,沒有體驗過生病的滋味。
蒼下班回來,進了賽爾的臥室。
“他睡著了。”達克瀚坐在床沿輕聲道。
蒼伸手摸摸賽爾憔悴的臉,那面板火辣辣地燙:“這被子蓋得太多了吧?”三層被子,還是冬天的那種羽絨被,不悶暈才怪。
“他說冷,還嫌不夠呢。”斯利亞倚在門邊輕聲道。
蒼微微嘆了口氣。已經躺好幾天了,還沒退燒的跡象。他們不敢帶他去醫院,畢竟這兒是人類世界,蒼拿不住人類和魔族龍族構造上到底有什麼區別,去醫院看個病,無論大病小病肯定都要求驗血,萬一檢查出什麼,那就麻煩大了。蒼和達克瀚失神地坐在床邊,熟睡的賽爾就像一個大孩子,頭髮亂亂的,呼吸輕輕的,軟乎乎的樣子一點都沒有在魔界時的暴戾。是的,這個就是魔界的二皇子,曾經任性霸道嗜血成性的兇殘氣息似乎被洗滌了個乾淨,更不可思議的是,蒼感覺到這個弟弟眉目間明顯多了些柔情。是這個男人改變了他……
蒼望向達克瀚。
達克瀚感覺到視線,也望向蒼。
兩個男人愣愣地互望。
“咳……飯做好了,來吃吧。”大廚斯利亞提醒。
發呆的兩人終於回過神,紅著臉輕手輕腳出了房間。
賽爾迷迷糊糊中,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
夢裡的一切好像隔著層紗,遠處有個紫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