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事,你一個外人,不便插手。”
“誰說我是外人了,我們可是一見如故的好兄弟啊,大哥?”他揚眉看了看他,順手把碗筷都歸置好。
重霄輕哼一聲,把刷乾淨了的鍋放回去,蓋上鍋蓋。
出去的時候,漣漪正好一曲完畢,羲撫掌微笑:“好曲子,如山泉順流而下,花葉迎風搖曳,鄉間自然之風,盡在眼前。”
漣漪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她是一個孤兒,一出生就死了父母,周圍的人們和親戚都以為她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親朋,都不願收養她,最多也是接濟些食物,使她不至於餓死,後來遇上了重霄,才使她脫離了無人問津的孤獨,可是重霄對她越好,就越是讓她害怕以往的孤獨日子,恨不得能每時每刻都陪在自己身邊,可是他不可能一直不出去幹活。而他一旦出門,這時間就變得難熬。風中的花香再迷人,也只不過平添孤寂。
“想不到竟然這位兄弟竟是知音人,漣漪謝過了。”說罷頜首一笑,聞見耳邊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她抬頭看去,“相公。”
重霄挨著她坐好,抓過她的手攤開,果然看見手指上有些許傷痕,他輕撫著紅腫處,眉頭一皺:“不是說了少彈些麼?你看這手,都腫起來了。你招我心疼麼?”
漣漪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去。
這還有客人在呢!
羲的目光有點沉重,落在重霄身上,盯著他看了許久,重霄明顯不想和他們多說話,拉起漣漪就進了屋,順手指了指一間茅屋給他們。
“你這是什麼眼神,看上重霄了?還是漣漪啊?”清光拿手肘推搡了他一把,揶揄道。
羲卻輕輕嘆一口氣,目光落在他身上,拽住了他的手藏於手心,“我想我知道漣漪是誰了?”
清光來了興趣,眼前一亮,連連問道:“誰?”
“彼岸。”他解釋道,“就是我們進酆都的時候所看到的那一片彼岸花的主人。”
清光狐疑地看著他,想了想,恍然大悟,“哦——你是說妖花彼岸?我想起來了!他們……”他突然噤聲,從窗戶上映出漣漪和重霄的身影,他正在為她梳頭,手法很細緻也很溫柔,儘管看不到表情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可光光是一對影子,就生出許多溫馨來。
而這,正是他一直在追求的……
心裡突然好像空了一大片,難過起來。
“無論過去發生什麼,他們現在能在一起,相互照顧,相濡以沫,就是幸福的。”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苦盡甘來啊……”
大清早,山林間鳥聲清脆,習慣早起吸納天地精氣的清光一早就起了,和羲在院中打坐練功,剛完畢就看見重霄走了出來,他似乎剛起床,眼角還沾著眼屎,一個哈欠溫吞吞從口中溢位。見他們在打坐,很自然地打了個招呼,道:“早啊!”剛打完招呼他就後悔了,自己這不是在變相的歡迎他們麼?
清光樂呵呵的一笑,也招了招手,“你也早。”
早飯就是白粥加昨天的剩菜,清光幾乎沒動,只小貓兩三口抿了幾下,道:“大哥,今天我陪你一起去打獵!”
重霄剛要拒絕,就聽漣漪輕輕一笑,滿口答應:“那就麻煩你了,清光兄弟。”這下就是想拒絕,也沒的拒絕了。
心不甘情不願地帶上清光,他一路都虎著臉,也不跟他說話,走路走得飛快,大有就這麼甩掉他的趨勢,可同樣都會駕雲術,他怎麼可能甩得開清光。
一天的成果很豐富,兩隻野雞,兩隻兔子,還有一簍子的草魚,順道還去了地裡,摘了些瓜回去。清光有點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看見青瓜絲瓜,都不認識,抓著他一個勁兒問,重霄被問得煩了,一把推開他:“不知道自己種一個去!”
清光也不惱,不過總算不纏著他了,他站在一邊,安安靜靜看著他熟練地分辨熟的絲瓜摘取,又看了眼腳邊豐盛的成果,想了半天,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你又不愛她,這麼執著地守在她身邊,只是為了責任嗎?”
重霄忙碌的身影停住了,清光又道,“其實你也是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吧,為了她,上山打獵下水打魚,上的廳堂下得廚房,什麼活都幹什麼苦都吃,就甘心?就覺得值得?”
摘下熟了的絲瓜,他把瓜放進籃子裡,深吸一口氣看著清光:“當然值得,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甘不甘心?”
“要說愛,我問你,你和羲在一起多久?”
清光一怔,隨即釋然一笑:“一千一百年。”
重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