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姝嘴角一揚,直勾勾看著他,諷刺地道,“每個人愛人的方式都不一樣,我選擇讓他幸福,而你只選擇讓自己幸福。”
阿縭的手慢慢握成了拳,沒再接話,扶姝坐了沒一會,就覺得這個陽光曬人,剛坐下的時候還好,可現在,就覺得這溫度燙的臉發疼,她拍拍屁股站起來,低頭對依舊看似閉眼正愜意曬太陽實則心懷鬼胎的阿縭擺擺手:“走了。”
直到她走得遠了,阿縭才偏過頭看著她離去的方向,嘴角一扯,冷冷一笑:“只讓我自己幸福……哼。”
暮日西斜,因為扶姝的關係,常年不用的廚房冉冉升起了灶火,晚飯只有幾株野菜,還有一條大魚,扶姝正揮舞著大勺炒著野菜,而清光卻蹲在一邊,正生疏地殺魚。他拿著那把斑斑點點生了鏽的菜刀,左一刀右一刀地颳著魚鱗,魚在他手裡活蹦亂跳著,一不小心就一刀扎進了魚腹中,魚蹦躂地更激烈了,好幾次從他手裡滑出去,不過掙扎沒多久,就徹底安靜了。
扶姝一盤菜炒完,他還沒殺乾淨魚。
“表哥,你出去吧,我自己來好了。”她抓過魚和菜刀,剖開魚腹,開始清洗內臟。
清光打了盆井水洗了手,卻怎麼也去不掉手上的魚腥味,他聞了聞手指,一臉嫌惡地拿出手巾擦了擦手,隨後倚在門邊看扶姝熟練地殺魚。
“誰娶了你,可真有福了。”他感慨著,“你還有什麼不會的?”
扶姝輕輕一笑,“很多啊,比如女紅,我就不會。”她把魚放進清水裡徹底洗了一遍,隨後放進盤子,端到灶臺上。
清光的視線跟著她來到灶臺上,隨手拿起一片野菜塞進口中,比不上山珍海味,而且因為沒有鹽,味道卻也淡,不過卻讓他意猶未盡地又抓了一口。
他點點頭,“沒有米,就這些你吃得飽嗎?”
扶姝嗯了一聲,沒油,只能水煮了,她把水連同魚一起放進鍋子裡,然後蓋上了鍋蓋,清光趁著她不注意又偷吃好幾口,沒多久,滿滿的一盤子野菜就少了一半。
“表哥,你就打算一直呆在這裡?”她靠在灶臺上,看著他偷吃。
清光偷菜吃的手沒停下,他彷彿沒聽見她說的話,只顧吃菜,順帶還誇獎道:“不錯不錯!”
眼看自己辛辛苦苦採的野菜要被偷光,扶姝又道:“你來這裡,不是為了躲在廚房偷吃我辛辛苦苦採了一個下午的野菜吧。”見清光還沒有停手的意思,她走過去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表哥!”
清光不得不停下手,微微一笑,很沒誠意地說了句對不住。
“什麼對不住啊!我又不是心疼這點菜,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清光的笑臉一下子沒了,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有點皮笑肉不笑,:“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會明白。”
扶姝深吸一口氣,抬手指著廚房外,廚房四面都沒有牆,唯一的遮蔽之處就是頭上的屋頂,因此能將四面八方整個平地看的清清楚楚,而扶姝所指的地方,正站著兩個人。
她走出去幾步,語氣急了起來:“你好好看看,你也是男人,你應該最清楚了!像你這樣不理不睬,還不如人家阿縭一個委屈的眼神呢!”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哭,去掉眼淚?”清光接的很快,而且堵得扶姝一時無話可說。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扶姝才收回手,“表哥,兩個人相處,吵架是在所難免的,如何收場才是最關鍵的,你一直梗著脖子,不肯給羲神一個機會,就算羲神想道歉,你讓他個誰說?”
清光看了她一會,目光移到院子裡正在說話的兩個人,不知道羲說了什麼,阿縭原本就充滿了委屈的臉上更加委屈,眉毛都快扭成正八字了,他一直微垂著頭,卻忽然踮起腳尖抱住了羲,他抱得太突然,羲一時沒回過神來,怔在了原地,也就任由他抱得更緊。
扶姝彷彿聽見有什麼咯咯作響,她臉色一變,忙一把按住了清光:“你想幹什麼?該不是想打他一頓吧!”
清光上身微微傾斜,保持著欲衝出去的姿勢,眼睛裡燃燒著熊熊怒火。
“你要是打他,你和羲神之間的矛盾不是更不能化解了嗎?”她死死拽著他的手,好半天才掰開他緊緊握著的拳。
她試圖讓他冷靜下來:“表哥你聽我說,你和羲神這麼久了,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最清楚了,區區一個阿縭,還不足以撼動你們之間的感情。有問題只能是你們兩個之間的,阿縭最多也只是個鑽空子的!只要你好好地和羲神談一談,敞開心扉地談,所有的問題都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