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做了飯,這才慢悠悠準備上路。
“我們這不是在遊山玩水!”就在上路前,扶姝再一次提醒了他這點,毅揚嗯了一聲,然後就裝傻,扶姝氣結,不想跟他講話,氣呼呼的上車走了。
這是兄妹倆很正常的相處模式,清光卻覺得怪異,他坐在馬車中看著外面來去如梭的風景,忽然想明白了哪裡怪異。
這以前都是毅揚被扶姝氣個半死,而這一次,不,應該說加上昨晚那一次,都是扶姝被清光氣得半死。他想,他們兄妹倆之間,一定是發生什麼了。
他從矮桌前抓了一把花生米,偏頭看著捧書看的津津有味的毅揚,狀似不經意地道:“扶姝好像還挺緊張你的。”
這句話引起了毅揚極大的興趣,他放下書,哦了一聲,歪頭狐疑地看著他,清光微微一笑,將手中的花生米放在另一個小碗中,道:“昨天晚上你半天不出來,她以為你被淹死了,你是沒有看見她當時的表情啊,我卻看得清清楚楚。”
毅揚的表情變得怪異起來,卻隱隱透著一些得意,清光很奇怪他的得意感從哪裡來,難道說從小一直以為自己被忽視突然有一天發現自己還是被關心著的,所以他得意起來?!
毅揚抓了一把花生米丟進口中,正得意著,清光又說:“其實你也很關心她,我看得出來。”
第十二章 三人之行(4)
毅揚頓了一下,隨後大聲說道:“誰……誰誰關心她啊,她就是一怪胎,我可不敢關心。”說罷捧起書轉過了身,一口一個花生米咬得蹦兒脆。
清光笑而不語,兩手交叉放在腦後,乾脆補起眠來。
馬車在正午時分進了城,城內不比外面,就像一個四四方方的大烤爐,還沒進去就感覺有熱浪撲鼻而來,肅州是一個大城,房子多人也多,人一多這四周的風也淺起來,吹在身上還不如撓癢癢來的動靜大。
毅揚想到了一個被自己遺忘在角落的很嚴重的問題。
“我們究竟要去哪裡?”
他問清光,清光搖頭道不知,他問扶姝,扶姝不理他,直接找了一個客棧要了兩間房間。
掌櫃的正要登記,毅揚一把攔下:“怎麼才兩間呢?我、表哥和你就三人了,再加上車伕,得六間啊!”
掌櫃的停下了筆,等著他們商量出結果,臉上笑眯眯地,這年頭生意不好做,要是一下子租出去六間,可太好了!
然扶姝的話叫他有些洩氣。
“什麼六間,我一間,你和表哥一間,那三個車伕,我已經讓他們回去了,哪裡需要房間?”她說的一臉理所當然,卻差點沒叫毅揚跳起來。
掌櫃的不禁在心裡咂舌,這三人可真有錢,光車伕就有三個。
“叫他們回去!那我們怎麼辦?”他攤攤手,完全不能理解她的思維。
扶姝卻看了他一眼懶得再說話,回頭叫掌櫃的登記兩個房間。毅揚追在她身後喋喋不休地道:“你說話啊,叫他們回去做什麼,我可是付了一年的工錢的!你怎麼能這麼亂花我的錢!!”扶姝自顧進了房間,嘭地一聲關上門,把他的聲音完全隔絕在門外。
毅揚吹鬍子瞪眼睛在外看了一會,氣呼呼地也進了自己的房間,嘭地一聲,清光被關在了門外,他有些哭笑不得。
這倆人昨天晚上關係才剛剛緩和一些,現在又回到原來的樣子了,甚至比原來更加惡劣,可憐他這個局外人,就遭了罪。
他笑笑,推門進去。
毅揚正倒了一杯水大口大口地喝,聽到腳步聲,憤憤不平地說道:“她腦袋裡究竟裝的是什麼啊!我付了一年的工錢給人家,結果她一句話不說就給打發了!那我花的錢不都打水漂了嗎?還說我花錢大手大腳,也不知道是誰浪費!”
清光在他邊上坐下,伸手取出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面對毅揚的抱怨,他卻只是淺淺一笑:“毅揚,其實我覺得扶姝做的沒錯啊。”
“表哥!”毅揚眉頭也皺了起來,“你怎麼能這麼偏幫她?!”他猛地一口水灌下,噠的一聲重重地把杯子敲在桌上。
清光哭笑不得,道:“我們這一路不是在遊山玩水,我們是在鋤強扶弱,有時候自己都顧不上自己,那三個車伕一看就知道沒見過什麼世面,萬一遇上些什麼,我們不還得為他們負責?他們跟著我們,的確是不合適。”
毅揚看看他,無話可說,但心裡還是憋屈。
“行了,收拾收拾,下去吃午飯吧。”他把行李放在桌上,取出些許銀錢,經過毅揚身邊的時候,還輕拍了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