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要是不急的話,明天一早再走吧。啊……”他打著哈欠又走了回去,然一轉身,眼中的疲乏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毅揚和扶姝互相瞪視一眼,齊齊哼的一聲,轉身往自己屋走去。
第二日一早,清光還沒收拾好東西,毅揚就衝了進來,一身輕鬆除了一把扇子什麼也沒有,清光往外張望了下,連個行禮的影子也沒有。
“你不準備點換洗的衣服嗎?”
毅揚成足在胸的樣子,摺扇輕搖,一派翩翩公子的派頭。
“我都準備好了。”他眉眼上挑,斜斜看著清光,別有一番風情,清光眉頭一皺,並未說話,隨便找了一套衣服放進包袱裡,又拿上梳子和發冠,塞上幾錠銀錢算是全部的家當了,反倒是毅揚很奇怪,指著他稀少的家當說道:“你就這麼些?”
清光理所當然地看著他,“是啊。”他再少,也總比他什麼都沒有要好得多吧。
然他錯了,等三人都準備好走出宅子的時候,清光才知道毅揚為什麼什麼都沒有帶,因為他所有的行李,都在馬車裡,總共有三輛馬車,每一輛都華麗精美,周圍掛滿了流蘇鈴鐺,風一吹就叮叮噹噹地,特好聽,每一輛馬車都有兩個車伕,前面兩輛是載人的,而後面一輛稍微小一點的,是用來放行李的,雖然個頭在三輛馬車裡最小,卻十足十塞滿了毅揚所有的東西。
光衣服就有二十套,不同的衣服需要不同的發冠來配,所以發冠也有二十頂,零食什麼的不用說了,乾果蜜餞用一個很大的食盒來裝,塞在角落裡,還有髮簪扇子,以及用了兩個小箱子的金銀,還有一些藥膏,最佔空間的是三床被褥,三個人每人一床。連馬都很銷魂地在頭上纏了一朵大紅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這是送親隊伍呢!
“誒!現在是夏天啊!你蓋被褥啊!”扶姝看著滿車子的雜物眉頭皺的不能再皺,其他什麼的她都忍了,可被褥,這麼熱的天,他帶著給誰蓋?!
邢毅揚抽出一根手指頭搖了搖,道:“我們又不是出去遊山玩水,是打妖怪打壞人啊!以後就得風餐露宿了,不準備齊全,那怎麼行?!再說現在雖然是夏天,可是很快就是冬天了啊!不用這些被褥,我們會凍死的!”
清光抬頭看了看豔陽高照的日頭,並未說話,為了避免兩人又吵架,他忙拉過他,道:“走走,我們進馬車去!”
他和毅揚一輛馬車,扶姝單獨一輛馬車,隨著車伕鞭子揚起,馬兒便拉著車慢慢往前跑。清光驚訝地發現馬車內比車外涼快多了,似乎用了冰塊,可他找了半天也沒見著冰塊。
毅揚兩手放在腦後往後一躺,快哉快哉地哼起了小曲。
車子過很久才出城,出門的時候是上午正辰時,而到城門的時候,卻已經是午時二刻,出一座城池,竟然花了兩個半時辰,這讓扶姝很鬧心。
她一下子撩開車簾,衝車夫道:“你能趕得快一點兒嗎?”
車伕儘管帶著大大的斗笠擋陽光,然整張臉還是熱得通紅,臉上到處都是汗,他一扭頭,扶姝便瞧見了他那紅黑色的臉頰,她有些不耐,乾脆從馬車裡走出來坐到他身邊,劈手奪過馬鞭,一邊道:“你進去休息會兒吧,我來趕馬車。”
車伕趕車趕了這麼多年,倒是頭一回聽見主人自己趕車讓他休息的事,一時愣住,直到扶姝推了推他,才反應過來:“不不不,小姐,您還是進去休息吧,這天這麼熱,我一糟老頭子……”
扶姝皺皺眉打斷他說話,二話不說將他往車內推。
“讓你去就去,怎麼那麼多廢話,你放心好了,工錢不會少你的。”說著高高揚起馬鞭,狠狠甩下,馬兒吃痛,撒開蹄子便往前歡奔而去,一下子和後面的兩輛馬車拉開了距離,車伕一時不察,腦袋狠狠地撞上車板,好在上面鋪了一層棉絮,倒也不疼。
毅揚和清光一個睡覺一個看風景,正愜意得很,忽聽外邊馬兒嘶叫,馬蹄急起,然後是車伕的聲音:“二位公子,前面的馬車怎麼跑得這麼快了!”
毅揚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撩開簾子一看,果然看見扶姝所在的馬車絕塵而去,他大急,大力拍著車伕:“快追啊快追!”
車伕訥訥地哦了好幾聲,揚鞭急追,後面專門裝了行李的馬車見前面兩輛都跑得飛快,不敢又慢,慌忙也跟上。
“你發什麼瘋啊!”一追上扶姝,毅揚就怒氣衝衝地劈頭罵過去,然眼神卻沒多少兇狠在,一如既往的沒什麼威懾力,反倒是扶姝,淡淡的幾句話,堵得他無話可說:“你是遊山玩水啊還是行走江湖啊,你跑那麼慢,我就是走的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