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路上只要清光堅持的事,他都會避免與其衝突,她們再看他也沒有用,憑法力,他不是清光的對手,憑在羲心目中的地位,他更加比不上清光。
羲想了想,問道:“你們身上沒有血腥之氣,看上去也不是什麼害人的妖,為什麼要在路上攔截我們?甚至……還要把毅揚推進深淵?”
兩姐妹看了看對方,忙做解釋,“我們只是嫌山中修行日子太過枯燥,難得來人,便想捉弄一番……我們不是真的想推他下去的,我們只是捉弄捉弄,真的真的!不信你們看!”兔子妹妹回頭指著那依舊綁住車廂的白綾,“我們用白綾纏住了車廂,不會讓他真的掉下去的!您看您看!”
羲微微點了點頭,清光見他又動搖的跡象,搶先一步厲聲呵斥:“既然只是捉弄,又為何殺了馬,還用那麼殘忍的方法活活拖死!”
兔子精想辯駁,可清光比他們更快一步打斷他們的話:“分明就是為了害人以增進自身修為,你們也說了,山中修為清苦無趣,為了早日成仙,吸取過路之人的精氣也並不奇怪。難道到了今時今日還想狡辯嗎?!”
“我們……我們……”兩隻兔子面面相覷。
毅揚抱著嫣容見她怎麼也不醒來,情急之下怒火中燒起來,他憤恨不已地看著兔子精,對清光道:“她們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娘子一直也不醒來!”
扶姝注意到他懷中的躺著的女子,因他抱得緊,她看的不是很清楚,只能看到半張臉,然僅僅是半張臉,也能看出是一個絕色美人。
娘子……難道在畫中遇上的那個女人,就是她?!
她蹲下去撥開毅揚的手,輕輕將嫣容的臉撥了過來,因是閉著眼睛,她眼中天生的媚意被掩蓋住,扶姝看不出任何異常。
“她就是你口口聲聲說的畫中仙,你娘子?”
毅揚重重地點頭,“就是她就是她!”他的手收緊了幾分,牢牢抱著嫣容不肯松。
謐兒站在山頭,雖隔得遠,卻看得清清楚楚,她想去救嫣容,又怕被發現身份,她修煉還不到家,不像嫣容,能隨時掩蓋妖氣,若不是嫣容在身邊,她絕對不敢在人間行走,現在這幾個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她要出現,說不定還沒救出嫣容就先把自己搭進去了。
她猶豫很久,猜想毅揚絕對不會讓嫣容出事,便狠一狠心,從山頭駕雲而去。
羲敏銳地察覺空氣中漂浮過一股奇怪的香氣,帶著絲絲妖味,他抬頭看去,卻只看到一個空空如也的山頂。
毅揚急得額頭直冒冷汗,嫣容怎麼也不醒,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傷。扶姝檢視了一下她的傷勢,沒什麼表情地道:“她沒事,過一會會醒的。”
兔子精急忙說道:“她只是被我們的味道燻暈了,我們沒有傷害她!那個男的就沒事嘛!”
扶姝臉色一變,大約猜到了什麼。
動物的嗅覺大多都比人要來的靈敏,同樣的,妖也是一樣,兔毛的臭味沒有燻暈毅揚,卻把她給燻暈了,她不得不懷疑眼前這個女人的身份。
清光偏頭看了一眼嫣容,嘴角上揚,側頭懶懶的看著兔子精。
“還說不害人,那麼這位姑娘是怎麼回事?你們不是說你們不害人嗎?區區兔毛,怎麼會把她燻得暈過去?!”他不想再和她們周旋下去,掌心一直蓄著的氣突然衝出,在半空中匯聚成一條藍色的長龍,直撲兔子精而去。羲神色微變,風骨扇一揮,便有厲風湧出,於半道截住了清光的掌風。
兩隻兔子精在原地愣了一下,只見眼前轟的一聲爆開氣流,吹得四周又是一片兔毛橫飛,阿縭見清光被羲牽制住,忙朝她們大聲道:“你們還不快走!”
一句話使得兔子精如醍醐灌頂,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起來,化成原形一溜煙就扎進了草叢中不見影子,清光憤憤然地看著羲,很不理解:“你為什麼要阻攔我!”
羲沉沉嘆一口氣,握住了他的手,兩隻兔子早就跑得沒蹤沒影了,他道:“我說過,妖也有好妖,我是不想你錯殺無辜。”
“錯殺無辜!?”清光冷笑,氣得不輕,“你看看清楚她們都是妖怪!有哪個妖怪不害人?有哪個妖怪是無辜的!?你該不是,救妖怪救上癮了吧!”他眼角泛著冷光,那眼白瞥了一眼阿縭,阿縭被他看得心裡發慌,忙移開目光垂下了頭去。
羲心頭悶悶的,清光在這件事情上尤為執著,無論他解釋多少遍,他儘管表面相信了,然實際上,卻還是介懷得很。
他對妖怪,似乎別有一種厭惡感。
清光見他沉默,心裡越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