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一驚，他走過去，壓低了聲音，“她果真是妖怪？”

毅揚搖頭，表情悶悶地，“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能肯定她不是人，也不是鬼，那麼，多數就是妖或者仙了，我覺得不大像仙。”

“那你還對她痴心不悔？你不怕姑姑知道？”

毅揚道：“你不說我不說，大家都不說，娘怎麼會知道，再說了，嫣容她又不是壞妖怪，她是好妖怪，我能感覺到！”他捏了捏拳。

清光暗暗搖頭，真不知道他這樣的無條件信任是從哪裡來的，他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道：“祝你情場得意！”

毅揚煞有其事地說了聲謝謝，惹得清光不由失笑。

剛沒走幾步，就看見阿縭跟著羲走進來，他的笑臉當即就僵在那邊，很快消失不見，他就像沒看見他們一樣，轉身折了回去。

“清光！”羲叫住了他，清光深吸一口氣，停下腳步，他想用笑臉來面對他和阿縭，卻扯了半天笑容也扯不出，乾脆就冷著臉了。

“正好你在，我們這就啟程吧！”

清光眉頭皺了皺，“怎麼這麼突然？”餘光瞥見阿縭垂下頭去，他便了然了，果不其然，羲道：“阿縭的身體不能再拖了，早一天回去對他有好處。”

清光看著阿縭，看的阿縭的頭越發垂得低了，夢魘老妖的話在耳邊飄蕩，他冷冷地哼了一聲，轉身往自己房間走去，羲有些頭疼地看著他的背影，回頭對阿縭說道：“你別介意，他最近心情不好。”

阿縭的聲音很輕，卻叫羲聽得清清楚楚：“沒事，我都習慣了。”

這句話特別招羲心疼，他笑著摸了摸他的頭頂，帶他進了自己的屋子，清光回到屋子，並沒有立刻收拾，而是站在窗邊，從窗戶縫往外看，因此羲近乎寵溺地摸阿縭的頭的那個動作，被他看的清清楚楚，阿縭露出的那抹笑容，看得他十分扎眼。

“怎麼樣？心痛嗎？生氣嗎？那就動手吧，殺了阿縭！”夢魘老妖的聲音又出現了，清光輕哼一聲，並不去理他，相較於剛開始的憤怒無措，現在他已經習慣了夢魘老妖隨時隨地的出現和挑撥，也聰明地學會不再理他，這個辦法十分奏效，夢魘老妖見他不理自己，說著說著，也就不說了。

同時地，他也發現了一個很可怕的事實，他沒法從清光的身體裡出去了！

這是他無意間發現的，他想趁清光熟睡去打探打探長老的實力，卻不想掙了好幾次都掙不開去，身體周圍彷彿有密密麻麻的網將他束縛住，讓他只能在他心窩附近活動。夢魘老妖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只能靜靜地等，坐等時機。

“表哥……”毅揚突然推開房門，清光來不及遮掩，差點讓他看到了自己眼中一道戾氣，他略顯尷尬地讓臉上掛上安靜的表情，衝他笑了笑，毅揚心情低落，也沒有察覺他的異常，他道：“我就不和你們一起上路了，我想去找眼嫣容。”

清光很是驚訝，他本想趁著這次回去帶他和扶姝去天宮小住幾日，怎麼他說走就要走。

“你去哪裡找？”

毅揚搖頭說不知，他道：“天大地大，我總能找到的。”

清光笑了，“你這樣瞎找就是找到死也找不到的，不如我幫你想想辦法，我記得酒仙老頭的地方有一本《三界誌異》，是一本名冊，無論是誰，只要還活著，就能被查到，要不我帶你去看看？”

毅揚眼前一亮，幾乎是衝過去的，他一把抓住清光的手，激動地肩膀都在顫抖：“真的嗎表哥？還有這麼好的寶貝啊！那我一定要去看看的！”

清光點點頭，又說：“到時候我幫你去問酒仙老頭借一借，他定會應允。”

毅揚幾乎要跳起來了，他歡天喜地地就回去收拾東西了，急得跟什麼似的，清光想了想，也出了房門。有阿縭在，他不想回三曦山。

羲沒做阻攔，他不去也好，他和阿縭勢成水火，去了，反而對阿縭不利，更何況他已經很久沒有迴天宮了，再不回去，怕是真的要造反了。

兩人在凌波鏡分道揚鑣，清光帶著扶姝和毅揚回了天宮，而羲卻帶著阿縭回三曦山。清光連頭也沒回，直接駕雲衝往天穹，羲目送著他離開，心裡沉甸甸的，彷彿壓了千鈞重擔。

“哇！天上這麼美啊！好多仙鶴！誒，上面還能坐人啊，我也想坐！”毅揚好像鄉下孩子第一天進城一樣，咋咋呼呼地看著周圍乘風來去的仙鶴和仙子，恨不得再生出一雙眼睛，好看個夠。

“好了！你別丟人了！”同樣是第一次上天，扶姝就比他矜持許多，她揪了揪他的耳朵，一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