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放在肚子上的手忽然動了一下,然後腰被摟住,竹板床發出嘭地一聲,羲一不留神就被推了回去,他微微詫異地看著趴在自己身上正笑得一臉深邃的清光,隨後眼中覆上了笑。
“什麼時候醒的。”他的手自然而然放在他的腰後,看似隨意,卻不讓他有任何翻身的機會,清光一手被壓在他的腰下,一手撐在竹板上,和他鼻尖對著鼻尖,只管笑著,卻不說話,他忽然低頭,含住了羲的唇角,舌尖拂過他的唇際,輕鬆就探進了他的口中,羲更緊地抱著他,突然很快反客為主,抱著清光往側邊一翻,便把清光壓在了下邊。
清光似乎有些不滿,手在他胸前推了一把,卻發現對方巋然不動,羲牢牢抱緊他的腰身,將他箍在自己和竹板之間。他看似輕柔,實則霸道地在他的口中掀起一陣狂風驟雨。
許久都沒有在一起的兩人很快就情動,清光的手來到羲的後領,正要扯掉他的衣服,卻聽門外響起了煞風景的敲門聲。
羲的身形一頓,清光就猜到他會起身,心裡暗暗罵了敲門的人,手在他脖子上一勾,輕鬆翻身將他壓在身下,羲一時不察,竟被他佔了先機,不免覺得有些好笑,清光按著他就繼續吻下去,羲心一橫,也乾脆不管外面的人,兩人又繼續糾纏起來。
清光心道沒人開門,那人就會知趣自行離去。而那叩門聲也的確消失了一陣,然僅僅也只是一陣,沒多久,篤篤的聲音又起,而且比起剛才更加急,大有不開門就不停下的意思。
羲頓了一些手,隨後推開清光,不得不半支起身子看了一眼門,門上映出一個瘦弱的人影,看身形,似乎是阿縭。他心裡一驚,這個時候阿縭出現,無疑就是惡化他和清光的關係,他出現做什麼?
清光分明也看清楚了敲門人的身形,他輕笑一聲,一下仰天躺回竹板床上,一手枕在腦後,一手依舊拽著羲的手,涼涼地看著羲。
羲猶豫了一會,理好衣服就要下地,清光卻死拽著他的手不肯鬆開,他不得不道:“我去開個門,萬一有什麼要緊事呢?”
清光很聽話地鬆了手,然目光卻冷了好幾度,他移開目光看著放在眼前的一套茶具,茶具乾淨得很,甚至還有些反光。羲搖搖頭,矮身在他額頭上印了一個極輕的吻,隨後去開了門。
清光不僅沒有收拾衣服,反而扯開了衣襟,露出鎖骨和一小部分的胸口,他坐起靠在床杆上,屈起一腳閒閒地看著門外。
阿縭滿臉都憋得通紅,始終低著頭不敢抬起,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羲引了他進屋,給他倒了一杯茶,他默默接過,剛要喝,卻聽身邊冷不丁響起一聲冷笑,他手一抖,水便灑了出去。
“對……對不起!”他忙蹲下去要去擦,卻被羲攔住,猝不及防地抬頭,正好對上清光懷著敵意的笑容,他心一顫,慌忙垂下頭去。
羲回頭責怪地看了一眼清光,見他衣衫不整的模樣,忍不住搖了搖頭,走過去給他理好了衣襟,又對阿縭說道:“我們,剛剛才睡醒。”
叱的一聲,是清光的冷笑,他斜眼橫了他一眼,乾脆從床/上下來,幾步踱到阿縭的面前坐下。
舉起茶壺倒了兩杯茶,一杯給他一杯給自己,他問:“你是有什麼事嗎?”他啜飲了一口茶,發覺茶水苦澀發腥,難喝的很,便移開茶杯,放在了桌上,杯底和桌面碰撞,發出噠的一聲,阿縭本就緊張,這一聲噠雖然輕,卻依舊嚇得他聳了一下肩。
羲忙道:“現在天還早,我們這些天趕路也很累了,你要是沒事的話,就回去睡吧。”
阿縭望著手心的杯子,搖搖頭說不累,清光不耐煩起來,平生所厭兩件事,一事負心薄情,另一個便是扭扭捏捏婆婆媽媽,阿縭這副小媳婦的模樣,正好佔了第二件,他聲音大起來:“你究竟是有什麼事?”
阿縭抬了抬頭,見清光的眼神好像要把自己殺死,臉頰憋得更紅,細若蚊聲地低頭說了句什麼,聲音太輕清光和羲都沒有挺清楚。
“大點聲。”清光無意識又抿了一口水,入口才覺此茶難喝,屬人生第一,又移開茶杯,推到一邊,阿縭聲音稍微大了些,道:“我,我做惡夢了,我夢見我爹孃……”
羲會意,正要安慰,卻不想清光哈哈大笑起來,他捂著肚子,笑得眼淚水都要出來了。
“噩夢,噩夢……哈哈!”他指著他,“你膽子是有多小啊,一個夢都能嚇成這樣?夢都是反的,你也別害怕了啊!”說著站起來,走到他面前,一把就提起了他,就像提小雞一眼,輕鬆把他弄到了門外,“一個夢都值得你這麼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