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終歸坐回去了。
孟紹卿丟給她一個小包,裡面是拆分了的小份急救物資,包括一點兒藥物、繃帶、一瓶水、一點兒鹽和糖;“我們急著找人,沒法帶上你。”
陳星扒拉了一下包,並不糾纏,反而十分感激,“太謝謝你們了,往哪裡走會有人?”
孟紹卿微微鬆了一口氣,他原本十分擔心這個女人會一定要跟著甚至各種折騰,“我知道有一隊救援兵正在向北走,把路線給你畫一下。”
嶽君澤從樓下櫃檯找到了丟棄的汽車雜誌,撕了一頁比較乾淨的紙張,在上面畫了附近村子的簡明圖,再把鄭修齊計劃要走的路線給她標註上去,詳細解釋之後又提醒,“我們是跟著這一隊走的,國道上應該有最大的隊伍。你自己選擇一個方向好了。”
“喪屍的動作要比前些天敏捷的多,”孟紹卿指了指她手臂上的抓痕,“這個傷現在恢復到什麼程度?”
陳星乾脆地解開髒亂的布條丟在一邊,傷口已經結痂,“被突變的男朋友抓傷,破了點兒皮,沒有怎麼出血。”
“既然你沒有變成喪屍,很有可能獲得了特別的能力,”孟紹卿簡略告訴她了一下目前人們發現的異能,“大雨能隱藏住活人的氣息,如果你恢復的不錯,不要在這裡久呆。動植物也要小心,我們如果找到朋友,會回去跟這隻隊伍匯合,說不定以後還會再見,後會有期。”
陳星盤腿坐在床上,揮揮手,“會再見的,後會有期。”
孟紹卿和嶽君澤下樓解開摩托車冒著小雨上路,開出不太久,除了喪屍的屍體外,發現了因為被喪屍抓傷而被處決的新鮮活人屍體。
現在人們對喪屍和異能的認識都不足,並不知道會有人可以扛過喪屍病毒,也沒有人有能力在逃亡中帶著傷者,所以一旦受傷全部處決。
路邊倒斃的屍體逐漸增多,傷口還在緩慢地滲出血水,凌亂丟棄的衣服鞋子揹包,一切都證明昨晚在這附近有過一場惡戰。
腦海中久遠的記憶復甦,孟紹卿回憶起當初他也跟在最大的隊伍裡,暴雨的前夜,疲憊的人群終於被不知疲倦的喪屍跟上,隊伍在丟下了近三分之一人後逃脫。
那時候他們跑的暈頭轉向,不知路途,到達可以停留的地方時,許多人一頭栽倒累昏過去,倒下前看到的景象是什麼來著。
巨大的竹子編織的雕塑,孟紹卿抓住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畫面,稍微減速和嶽君澤並排,“十多公里外有個竹海,裡面的度假山莊可以駐紮大量人口。”
“帶路。”嶽君澤微微活動了一下手臂,摩托車跟在孟紹卿後面劃出一道水線。
路邊陸陸續續的丟棄雜物和屍體,越來越密集的倒斃喪屍都證明兩個人猜測的方向沒錯。
距離竹海兩三公里的地方,路邊不僅有倒斃的屍體丟棄的物資,甚至停了一輛熄火的吉普和一輛爆胎的軍卡。
孟紹卿圍著車大概繞了一圈,沒有活人的痕跡,跟嶽君澤重新上路。
車開到竹海時候,一公里外開始出現人為設定的路障,度假山莊外面的鐵柵欄更是被加固了許多,從裡面停著的車輛來看,還沒撤走。
開到數十米外的時候就有人冒雨站出來揮手示意,是站崗的小戰士。
孟紹卿和嶽君澤按照要求停車接受檢查,很容易就被放進大院。
走到度假山莊的迎客大廳,又有個帶眼睛的年輕軍官過來,拿著本子登記了孟紹卿和嶽君澤的姓名年齡,“身份證件有帶嗎?”
“逃亡的路上丟了。”孟紹卿配合檢查的小戰士擼起褲管袖子檢查傷痕。
“記得入城之後補辦,”看到兩個人身上都完好無損,軍官笑容多起來,“你們倆膽子夠大的,天氣這樣都敢上路,要是半道兒上再跟昨天晚上下的那一場來一回,遇不上喪屍也會淋生病的。”
“我們跟弟弟失散了,著急。”孟紹卿指指軍官手裡的本子,“你們登記姓名年齡身份,有十來歲的男孩嗎?”
“是有幾個的,有的跟著父母有的沒有,”軍官略一回憶就給出答案,畢竟人口總數並不多,“只是沒辦法幫你查詢了,昨天大雨趕路泡了些東西,前頭登記的本子都泡爛了。”
還有一句話他沒說,逃亡的路上也損失了很多人,之前登記的都不能做數,十歲的男孩,活不活的下來都不一定。
“能讓我們到處找找嗎?”嶽君澤眼睛都有些紅了。
軍官看了看他的神色,嘆了口氣,“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廳和二樓三樓,不要靠近物資管理處,其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