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大驚小怪,更知道這個舉動傷到了那人,可他實在是控制不了,若順著擦過時還沒覺得如何,一旦逆向擦過——一回想起那種感覺,不由地又微微一抖。
四處晃盪了會也沒事,隨便找了個地方吃了午飯就踱回了城堡,一進門就被迎面而來的一團旋風給撞得往後倒,幸好肇事者反應極快立馬揪住了他的前襟,才免去了場血光之災。
“你沒事吧?哪裡扭到沒有?扭到了也不要說是我弄的啊?不然肯定要被拔掉一層皮了!你要什麼都可以商量,就千萬別實話實說地害我!你怎麼不說話?怎麼著表情?真扭疼了?那我馬上送你去醫所——”
林葉秋被撞得七葷八素中,耳邊已經響起了聒噪聲,聽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勉強將人推開了些,才看清是沒見過幾次的澤理:“我沒事,你放心。”
“那就好,我還有急事,先走了。”說完也不等回應便往外奔去。
結果林葉秋只邁出了一步,澤理又風風火火飈了回來,擋在他面前視線一左一右地仔仔細細瞅著他的兩隻耳朵,神情千變萬化。
林葉秋被他看得心裡有些發毛,微微後退了些拉開距離:“怎……怎麼了?”
“你怎麼到現在還沒穿耳洞?”
“……”林葉秋緩緩微笑,“你不是有急事?”
“啊!是!”澤理一拍腦袋又轉身跑了。
林葉秋摸摸自己光禿禿的耳垂,斂了斂神,繼續往裡面走,經過內殿的視窗時,裡面隱隱傳出了熟悉的談話聲。
他本沒想逗留,維持著平常的步速就要往正門口走,可不經意間聽到的內容卻讓他瞬時立在原地動彈不得,旋即面紅耳赤。
這對父子在說些什麼哪!還是這裡的人都如此開放,那種事情也能這般毫不避諱地拿來談論,轉念一想他們都可以在族人面前表演活春宮了,似乎口頭上的就更不足掛齒了……
裡面還在繼續,多數是前任狼王赫佐的聲音,伴隨著萊曼斯時不時或狐疑或深思或受教的應和聲,甚至沉思般地說了句:“那我今晚用在小秋身上試試……”
林葉秋聞言差點吐血倒地,唯恐那為老不尊的人說出更離譜的法子來,他忙故意弄出了動靜,大聲叫嚷著:“南席,有沒有水,快給我倒一杯,渴死了!”說著便大剌剌地往殿門口走去。
尷尬羞怒之餘,又忽然想起,從到了這裡後,怎麼不止一次做這種聽牆根的挫事?
一進門,萊曼斯便遞上了杯溫水。
林葉秋故作驚訝:“你怎麼今天有空在這?南席呢?”一邊接過水杯意思意思喝了些。
“我讓他休息去了。”
林葉秋應了聲,目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猶豫著有些赧然而複雜地喊了聲:“父親。”剋制著聲音儘量平緩,不要洩露了情緒。
赫佐微笑著點了點頭,只是那看著林葉秋的眼神,分明有所陰謀,令人十分發寒。
“你們聊,我就先走了。”赫佐慈愛地拍了拍林葉秋肩膀,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又回頭看了看一臉淡漠的兒子,便離開了。
林葉秋見這人走之前的那抹笑容,不由得就微微一抖,也不曉得這人之前還提過多少“建議”,想到那些可能都將用在自己身上,便不禁有些咬牙切齒,再看萊曼斯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也分外得炯炯有神,忽然就有種自己正被人剝光了視奸的錯覺。
反觀剛才這對父子的互動,他敏銳地發現萊曼斯雖然對這人臉色依舊有點冷,卻明顯不再那麼排斥了,細細一尋思,不禁恍然了悟,赫佐這是試圖靠這樣來拉近親子關係呢!
就這麼不痛不癢地把他給賣了!真是奸詐!
他忽然又想起聽說赫佐曾有意在四族之中選出萊曼斯的伴侶,結果卻是他穩穩當當成了狼後,期間一點阻力都沒受到,可能也是出於不願與兒子再生嫌隙的緣故。
再回想起這些日子來,赫佐對萊曼斯的態度,幾乎可以說是低聲下氣,關懷百倍,適才的談話不一定是萊曼斯主動去尋求意見,多半是對方看出了什麼才主動提供法子,為的不過是父親對兒子的補償心理,不過是出於天下間最純潔無私的父愛之情,便又有點感嘆,對於這種把別人扔進火坑的行為便有些記恨不起來了。
他是要如那人的意,配合著讓萊曼斯以為那些提議果然有用進而慢慢化解對那人的疏離冷漠,還是秉持自我,拒不妥協?
只是前者的話,未免叫人不甘心。
下午萊曼斯一直沒離開,兩人在前院裡又像很久以前一樣一起偎依著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