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翔更是他最最看不起的型別。若不是當年的海願有恩於他,他是不可能斷然放棄一部分修行的時間來答理他的。
隨著後來慢慢的相處,發現對方並不是他想像中那麼的懶惰,而是一個擁有著無比強大之心,不會放棄的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心間滋生,等到他發現的時候,他的目光早已經離開了他了。
不顧所有的把情絲種下在他的身上,送出珍如生命的金鈴鐺,發現海翔身上的種種疑點,卻不曾與師傅說起過半分。
這到底是什麼情緒,讓他無力制止,無法逃脫。
直到海翔說的愛,才恍然大悟過來,原來在不知不覺中,這個人得到了他的愛,一如海願曾經對他解說那般蝕骨腐心又終身難忘。
拇指指腹微動,在那張微涼的唇瓣上摩挲起來,海翔眼神一暗,“你從小便不問塵事,怎麼可能明白愛是什麼,君涵!”
愛,是一股莫名的魔力,讓人失去自我又讓人尋找到自我。當年的他看盡人生百態,如此反倒看不開了。
“竟然你不明白,那便一生一世都不要明白!”
說完這句話,海翔將體內的靈力凝在指尖,全身一震,毫無徵兆的倒了下來。
眼明手快的商君涵一把將他抱入懷中,微微勾起了嘴角,手指輕輕撥開散落下來的頭髮,看著海翔那張沉睡的面容,“現在,我好像有些明白海願師叔當時的心情了。”
說完,摟著昏迷後海翔,微不可聞的輕嘆一聲。
明亮的月亮高掛在樹枝上,如水一般的月華散落在大地。
望仙閣的後山山腹,傳出一個巨大的撞擊聲。
滿目瘡痍的地上躺著一個黑色的人影,他的手中捉著一隻活蹦亂跳的天蠶。
站在不遠處的忘心長老早已經不是那個慈愛的老頑童,肅殺之氣縈繞全身,殺意自眼中迸出,冷冷地道:“來者何人,竟然覬覦靈山的鎮山之寶。”
蒙著面的黑衣人大笑一聲,五指微攏,死死地掐著扭動身體的七彩天蠶,“現在你應該關心的是,遇活物即化石的天蠶為何失常吧。”
聞言,忘心長老滅了手中的火焰,看了眼一直沒有出手的海逍,“逍小子,你倒是說說看。”
海逍又目金光一閃,盯著頹然倒地的黑衣人道:“想不到你竟然是一隻媚狐!”
“媚狐!”黑衣人嘴角抽搐一下,憤憤的把手中的七彩天蠶擲到地上,咬牙切齒地道:“看來當今的靈山掌門也老了,竟然把我看成了那麼下等的妖物。”
不是媚狐嗎?那團縈繞在七彩天蠶身上的赤紅光芒明明就是它所遺留下來的氣息,一如當年被自己鎮壓在煉魔淵裡的那隻一樣。海逍摸了下摸自己的八字鬍,眉頭微微一皺,如電般亮堂的目光越過黑衣人直射到那道緊緊封閉的石洞之上。
“你的意思是——有人已經闖進洞中。”
黑衣人冷哼一聲,兇惡的眼神若有實質,定能在那道石門上燒出兩個洞來。現在這個情況,不正說明他被一隻卑微的媚狐給騙了。這要是傳了出去,在妖界他的臉還能往哪擱,真是陰溝裡翻船。
海逍身形一閃,再一現身時已經來到了洞口前面,盯著那面不曾移動過的石門,隱約發現有些挪動過的痕跡,不大卻讓他的心中一驚,金光自手中射出,石門似有生命般自行移動起來。
沉重的摩擦聲在寂靜的夜空響起,好一會兒才停止。
一條狹窄的通道出現,在那處黑暗的盡頭出現一道微弱的光芒。
才探出了一個頭,強勁的氣息襲來,讓海逍屏住呼吸調息了一會兒,這才彎腰走了進去。待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空氣裡,一直躺在地上的黑衣人目光一閃,正欲離開之際,他的衣後領被人提了起來,轉頭對上一雙微笑卻冰冷的眼睛,他的心噔咚一聲。
“想跑?這可由不得你了。”忘心長老的笑容裡帶著強烈的殺意,提起呆若木雞的黑衣人,往黑暗深處飛身而去。
真是不得了了,他們整個靈山的人都要被妖物給耍了!可惜對方肖想的是靈山最大的禁忌,便是得到手怕也是無力脫離了。
空無一人的庭院裡,只餘下一道微涼的月光。
後山的石門似受到了指令般慢慢的合閉起來,剎那間,一道黑影藉著緩衝的縫隙也衝了進去。
海翔,快醒醒!
腦海裡響起一個清冷而熟悉的聲音。
全身虛軟的海翔掙扎了出下,終於張開了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商君涵那張清麗的容顏。他記得自己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