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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離開了。

黑霧不穩地走到窗邊,他撐起窗,潮溼的空氣竄進屋來。就算相貌相同,這也不可能是他的身體,掩蓋在人皮之下,遍體鱗傷的肉身正在腐爛。

不多時,庭院裡爭吵得厲害,一個人衝進房間來,自後方緊緊抱住他。

黑霧修煉至今見過許許多多狐狸,狡猾漂亮。笨的,只遇到了這麼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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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酒醫 。。。

風花雪月的頭牌被蒙面人擄走,訊息傳過大街小巷,鬧得沸沸揚揚。

一群人氣勢洶洶地衝進花開富貴的天字四號房,繞過曲屏,就見白霜坐在床邊為床上的人擦拭胳膊。

下一刻,湧入房間的人群落荒而逃。

黑霧躺在床上,錦被搭在腰際,裹在身上的人皮早已取下,露出一身腐肉,包括臉。

褥子浸透了汙血,白霜眼眶紅了又紅,輕輕地為黑霧清洗傷口。黑霧從始至終都很安靜,大多數時候閉目養神,痛得太厲害時會顰眉,但表情極輕,轉瞬即逝。

冷雲煙逃走了,在白霜心急如焚跑去接黑霧的時候。黑霧對此並不意外,只是白霜一副受到重創的模樣。

白霜慢慢地為黑霧洗淨全身,小心翼翼的,生怕令黑霧更難受,他端著木盆走出房間時,揉了揉眼睛。

喝完熱粥,李寂站起身,動作還不太靈活,好在能自由走動了。他有點頭暈,雨夜睡得不安穩,雷聲,雨聲,還有客棧裡的爭執。

於宿推門進屋時,身後跟著丁落,丁落披著一件斗篷,血味隨著走動散出。他走到椅子坐下,胳膊從斗篷伸出,袍子彷彿被野獸撕咬扯破,他一把扯掉袖子,若無其事地拿出小酒罐,仰頭喝了一口,一口酒噴在胳膊上。

手臂上好幾道口子,皮肉翻開,露出骨頭,鮮血淋淋。

他從懷裡拿出一個白色小瓶,咬住瓶口的紅綢,頭往後微微一揚拉下綢帶,倒出瓶裡粘稠的液體抹在受傷的位置。

隨後,他又拿起酒罐喝了一大口酒,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

李寂笑了笑,上前看了看他的傷:“怎麼落得這麼狼狽?”

丁落輕鬆地喝著酒,對慘不忍睹的胳膊毫不在意:“鎮外的妖靈兵又不是擺設,鬧個不如意,咬兩口算小傷了。”

“丁家祖訓,人到哪兒,酒到哪兒。”李寂笑道,“我一直以為丁家酒館生意紅火,得益於美酒聞香下馬,殊不知是醫館,大夫病患同坐一桌舉杯暢飲,大夫嗜酒如命,這樣的醫館天下可有第二家?”

“可惜進城時酒罈被妖靈兵打破不少。”丁落不心疼胳膊倒是心疼起酒來,想到酒罈心裡不舒坦。

丁家醫術以用酒聞名,酒裡不一定加入了藥草,但,藥裡肯定加了酒。

李寂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既然來了,看來黑霧命不該絕。”

聞言,丁落拉過斗篷蓋住手臂,揚起笑:“先備美酒千壇。”

李寂看了眼於宿,於宿會意的退出房間去準備酒。

“好重的妖毒。”丁落看到黑霧後如斯感覺。

冷雲煙的肉身不僅滿是傷,而且新傷亦如雨後春筍不停出現,破壞這副早就破爛不堪的軀體。此前,冷雲煙雖長年採補陽氣抑制妖毒發作,卻也只能減少發作的次數,無法清除妖毒。

黑霧虛弱但還清醒,眼神清澈明亮,他挪了挪唇,似乎說了句什麼,聲音很低,丁落倒也聽得明白,他點了點頭。

丁落取出幾粒丹藥喂他服下,黑霧陷入了漫長的沉睡。

白霜把大木桶拖進房間,於宿抱來酒罈,揭了封泥就把酒往木桶裡倒,空壇壘成堆,直至足足倒了一大桶酒,於宿才停下。白霜輕輕把黑霧放入木桶,丁落抬手將小瓶液體倒下,又將另外七八個小瓶交給白霜,囑咐道:“每隔三個時辰,換酒換藥。”

白霜謹慎地捧著瓶子連連點頭。

黑霧身上的腐肉一遇藥酒就開始掉落,汙血與酒混在一起,發出難聞的味道。

丁落回望了一眼那張不堪入目的容顏,又補充了一句:“別忘了臉。”

白霜神情落寞,點點頭。

丁落出了天字四號房,這才發覺手臂的傷還在痛,轉身回屋休息,卻見李寂和於宿也跟了過來。

“黑霧情況如何?”李寂問道。

丁落一邊不慌不忙地為傷口敷藥,一邊淡定回道:“快死了。”

“沒得救?”李寂又問道。

“辦法也不是沒有。”丁落取下斗篷,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