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個較低處爬上沒有被挖掘的街道,迎面走來一群人。帶頭的小夥子看著我。
我問道:“這裡是哪兒?”
他猶豫的片刻回答:“東北XX。”
我知道他在騙我,用請求的目光望著他,心裡默默地期待著:請不要騙我,請告訴我我是誰,你認識我嗎?
彷彿能夠聽到我的心聲般。小夥子回答:“我知道你是誰,我們都知道你是誰。”
他身後的人圍了上來,雖然看不清他們的臉但我知道他們是真誠地甚至可以說友好地想表達同一個願望:我們知道你是誰。
小夥子終於認真地回答了我的問題,他指著橋那面的坑洞說:“那裡是死人的世界,這裡是將要死的人的世界。”
“我怎麼會在這裡,你們為什麼知道我是誰。”
很可笑的,他們的回答讓我驚訝。
“因為你在寫我們的故事,你在寫鬼故事。”
這是他們說的,不!應該說是他們傳遞給我的想法。我愣住了。
他們帶我來到坑洞的一頭,那裡有兩個守衛,拉著長長的枷鎖。
“我們會幫助你,只要時間一到我們就會起鬨。然後你就跑,只要你能掙脫枷鎖的束縛你就能離開這裡。”
在雜亂的聲音響起時,守衛拉起了長長的枷鎖阻擋住在最前面的我和幾個不知名的人。我拼命地向前衝,儘管鎖鏈綁住了我的腿和胸但我仍努力地跑。
大約五秒鍾後,我知道我在夢中,可能夢魘了。因為我睜不開眼,思緒卻異常清晰。我努力的一會兒,心裡想著:謝謝你們,真的謝謝你們。若是平時也許我已念起了佛經,但今天我竟然是抱著對它們的感激之情解脫了束縛。
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它記下來。
我相信它們的存在,不管它們是以哪種方式生活,我都希望它們能和我們一樣幸福。
突然憶起有人說過:當你在想它時,它也許就在你的身邊。所以我想當我寫鬼故事時,它們也許也在看吧!或者說當你在想我的故事時,它們就在你的身邊。)
(6)
未料何時起,楊淳、天吉和杜佚峰的眼前起了大霧,濃濃地霧隔住了彼此的身影也使他們感到陣陣寒意。
“呼呼,怎麼這麼冷啊!哪兒來的寒氣?呼呼,凍死我了。”傅天吉撮著冰涼的小手,跟在楊淳的身後,不時拉拉他的衣角讓他不要走太快以免跟丟。
楊淳沒有理他,裹了裹單衣繼續前行,他在為丟下莊瑾的事生氣,也在為自己的無能懊惱。
杜佚峰走在最後,他並沒有注意空氣裡的冷,而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抓撓右手。之前在草叢裡就是這隻手好像被蛇咬一樣的痛,當離開草叢時手開始瘙起來。瘙地他一個勁兒的抓弄,手背幾乎破了皮。
“你在幹什麼?”傅天吉看向停下來的杜佚峰問道。
杜佚峰的不對勁讓天吉有很糟的預感,因為人是有體溫的,那種溫熱的氣息可以讓同伴放心。然而如果它逐漸消失了,那會是怎麼樣的狀況呢?
天吉疑心地看著佚峰,佚峰急忙將手藏到背後。
“沒…沒什麼,手有點兒瘙而已,大概被蟲子咬了。嘿嘿嘿……”
“你騙人!把手伸出來!”
楊淳應聲停下,走向正在對視爭執的兩人。
“怎麼了?”
“他的手有問題!”天吉回答。
“佚峰?”楊淳用眼神示意佚峰給個合理的答案。
“沒什麼,手被蟲咬了而已。”佚峰的嘴角翹起假笑著搖搖頭。
“我看看!”楊淳遞出自己的手,表示關心道。
“真的,沒什麼?”佚峰猶豫著將手從身後抽出來。
白淨的手背已經被抓扯地紅腫不堪,破裂地傷口處流出類似膿液般黃褐色的液體,發出慘綠色的瑩光和惡臭的異味。
“別碰他──!”
在杜佚峰就要將手放到楊淳的手上時,天吉一把把楊淳拉到了自己身後。
“你又怎麼了?佚峰他受傷了啊!”楊淳氣惱地問天吉。
天吉沒有回答反而將楊淳更向身後推了推,然後充滿敵意地瞪視杜佚峰道:
“你別再跟著我們!不然我不會客氣。”
“你在說什麼?”楊淳和杜佚峰同時莫名地問向傅天吉。
“……楊淳,我們走!別理他。”說完天吉轉身拖著楊淳朝濃霧走去。
這一次,楊淳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