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ron黑著臉,一口一口吸著煙。冥王苦著臉,遠遠坐到沙發另一邊。
賽爾也感覺到,那邊沉默的倆人正在散發出不同尋常的氣場。
或者說……殺氣……
準確說,是Aaron騰昇起的殺氣……
餐桌上氣壓極低,賽爾匆匆吃完,逃似的出門了。
Aaron在上班之前去探望了一下蒼。
蒼和斯利亞衣著整齊地昏睡在一起。
當Aaron輕輕撈起被子,見到蒼的大肚子時候,滿臉詫異。
昨天好像還沒那麼大的啊!難道……
瞄向斯利亞,看著斯利亞憔悴的樣子,Aaron懂了。
“快生了。”冥王倚在門邊,“也就這幾天吧。”
“哼!”Aaron給蒼掖好被子,黑著臉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砰一聲,門關上,Aaron上班去了。
達克瀚好奇:“你們吵架了?”
冥王羞澀地笑了笑。
胚胎吸收了神族的力量,成長得飛快,腹部容量跟不上胚胎的成長,面板越撐越薄,腰被挺成了弧形。
透過碩大的肚子,能看到裡面的胚胎在動。
賽爾和Aaron不約而同地請了幾天假。
大家都等著那一刻。
那一刻來得很快,就在第二天的下午,蒼開始陣痛了。
這是蒼那麼多天來第一次清醒,渾身是汗地捂著肚子哀嚎。
正當眾人忙進忙出的時候,斯利亞也捂著肚子倒下了。
“好疼……好疼啊……”斯利亞滿頭冷汗。
達克瀚臉色一變:“差點忘了,刻印奴隸會分擔主人的痛苦,蒼在疼,他也在疼啊。”
公寓裡一下子躺倒兩個男人。
賽爾和達克瀚在臥室裡照顧斯利亞,隔壁房間內,Aaron和冥王正忙著對付蒼。
陣痛越來越厲害,蒼哀嚎得越來越大聲,血水染紅了床單,男人又如何能生孩子呢?
辦法只有一個。
冥王咬破手指,以血為墨在蒼的胸膛上寫下幾個歪歪扭扭的咒文,等最後一筆勾勒完,哀嚎的蒼徹底安靜下來。
“你對他做了什麼?”Aaron急道。
“封了他的感官,麻醉而已,要不然你怎麼動刀子?”
Aaron長嘆一聲,從箱子裡取出手術用具。
他曾經想過很多種辦法,希望能用一些不痛苦的辦法解決肚子裡的麻煩,可冥王確實說得對,要等生的一刻那東西才會實體化。
現在,那實體化的胚胎,似乎感覺到來自外界的威脅,動得更厲害了……
另一房間的斯利亞也不好受。
蒼被麻醉了不知道疼,而斯利亞沒有。
斯利亞作為刻印奴隸硬生生地分擔了蒼的痛苦,蒼安安靜靜昏睡的時候,他卻哀嚎得越來越大聲,就像自己在生孩子一樣。
床單凌亂,被子早已汗溼。
“他的身子好冷……怎麼辦……”賽爾摟著斯利亞,不知所措地望向達克瀚。
達克瀚想過喂鎮定劑或者止痛藥,但斯利亞的痛楚來自蒼,無論吃什麼藥怎麼治療都完全沒用,他身上根本就沒有傷,只是單純地承擔痛楚罷了。
電暖袋的燈終於滅了,達克瀚拔下電源,把電暖袋塞到斯利亞懷裡。
那邊房間,Aaron的刀子滑落,這邊房間,斯利亞吃痛猛地慘叫一聲。
“賽爾,你去找條幹淨的毛巾。”達克瀚吩咐,“給他咬著。”
賽爾剛鬆手,斯利亞像是滾水中的蝦,捂著肚子翻騰不休。
斯利亞作為天界將軍,常年征戰,大傷小傷都受過,這種沒有傷口的疼痛無疑就是種酷刑,連治癒魔法都無效,蒼疼多久斯利亞也得跟著疼多久。
他這一刻,是否後悔成為蒼的刻印奴隸?
達克瀚嘆了一聲。
斯利亞暈了過去又硬生生被疼醒,翻來覆去的痛楚使他喊啞了喉嚨。
賽爾拿著毛巾,塞進斯利亞口中,悽慘的嚎叫變成了悶悶的嗚咽。
“應該快了,再堅持一下。”達克瀚抱緊了些,賽爾也擠過去,一人一邊緊緊摟著痛苦的天使。
那邊房間,Aaron臉色鐵青地望著肚子裡的東西。
確實是個嬰兒,只是頭上多了小小的角,身側多了些昆蟲般的節肢,細長的節肢四處穿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