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走出門去沒多久竟又碰到了黃婉兒,這人怎麼這麼像陰魂一樣?這回黃婉兒帶著兩名人高馬大的家丁,又恢復了往日的威風,氣勢洶洶地堵在巷子裡。看到田三,黃婉兒的眼睛彷彿要冒火一般,惡狠狠地罵道:“我等你好久了,田三,你還敢回來!”
田三原本的一點好心情馬上消失不見。黃婉兒還以為自己會怕她嗎?田三如今自信了不少,他已是飛星派門下弟子,時常能得到師長們的誇讚,他還會繼續變強,可以保護自己喜歡的人,即便此時還不能拿黃婉兒怎樣,可也不會再懼怕她。他早不是從前那個沒爹沒孃,在外面受了委屈也無人可說的小孩子了,所以絲毫沒忍讓,皺著眉頭直接反駁道:“這是我堂叔家,我為什麼不敢回來?你竟敢去欺侮阿塵,我沒來教訓你就好了。”他跟阿塵在一塊待時間長了,這皺著眉頭一臉嫌惡不耐煩的模樣學了個十成十。
黃婉兒哪裡曉得田三的那些變化,只看到這小子突然硬氣起來,還敢隨意頂撞自己,頓時氣得直跺腳,大聲呵斥兩名家丁:“你們沒聽見他說要教訓我嗎?給我打他!”
兩名家丁不敢忤逆四小姐,只好取出武器圍住了田三。這兩人俱是散修,左面這個黑臉大漢使一把十分威風的大斧,另外這個稍白些的則拿了根長棍,看起來皆兇狠非常。其實兩人尚未踏入凝神境界,仗著人多欺負些軟柿子還是手到擒來的。田三他們很早就認識,知道這小子不過是個小小的未入流的劍修,剛加入飛星派不到三個月,也沒有放在心上。大門派有大門派的好處,但規矩一大堆,稍有觸犯便會被驅逐。他們早年都曾是某個門派的記名弟子,修行多年毫無所獲,到後乾脆離了門派,也不用守那些門規戒律了。修真界記名弟子多如狗,只要別弄得太難看,稍微教訓一下,沒人會替他出頭。
田三被這二人圍住絲毫不顯緊張。這三個月來,他流了無數的汗水,多次被劍意反噬,疼痛刺骨,終於換得今日的些微成就。他的心意也在不斷的磨礪下越發堅韌起來,更比從前自信了百倍。此時他面容沉靜,右手一劃,銀白長劍破空而出,輕飄飄地橫在了身前。他平日都將長劍背在身後,今日因為要拜訪堂叔,兵戈武器總歸不吉利,才收了起來。田三手指稍動,長劍便不住低吟,凜冽的劍意如數九天的寒風般乍然而起,十幾米內都能夠察覺到那股侵人的寒意,聲勢頗為驚人。
兩名家丁看到這樣精純的劍意,頓時瞪圓了眼睛,驚撥出聲:“難不成你已是凝神境界?”
田三不欲和人動手,本意便是要震懾住他們,便輕輕點頭,這兩人不由得踟躕起來。不同境界之間便是雲泥之別,對上凝神境界的修者他倆若拼力一搏當然也有自信能叫人吃個大虧,可自己也絕討不了好。再說了,不就是小孩子之間鬧個矛盾嘛,誰願意為這種事賭氣拼命呀?萬一不小心受傷了,後半輩子誰來養活一家老小?兩人對視一眼,打定主意不跟田三動手,便一齊勸黃婉兒:“四小姐,田三已至凝神境界,我二人實在不是對手啊!再說,他現在又是飛星派門下弟子,老爺跟飛星派也常有生意往來,我們和他們門下弟子交惡總歸不大好。老爺也讓您別再去尋田三的麻煩,四小姐,不如大家化干戈為玉帛,豈不是皆大歡喜?”
“呸!別拿爹的名頭來壓我!不教訓田三一頓,往後我還有什麼臉去見表姐!你們兩個要不上,等我大哥回來可不會有你們好果子吃!”黃婉兒胖乎乎的臉頰氣得通紅,短粗的小白手惡狠狠地指向田三。兩名家丁都十分懼怕暴戾的大少爺,只好硬著頭皮上了,揮著武器朝田三攻去。
這二人配合已久,一左一右,大斧直劈,長棍掃腿,動作又生猛,尋常人躲閃起來相當困難。田三根本沒想躲,右手輕抬,長劍便自上而下在空中畫了個銀白的滿月,噴薄而出的劍意一下子就將兩名家丁的武器震飛出去,那長棍斜著向後,還差點砸到黃婉兒,嚇得她驚叫出聲。田三心念再一轉,長劍劍柄猛擊兩名家丁腹部數下,這兩人立刻痛得哎呦直叫,抱著肚子蹲了下去。其實他倆都穿了護甲,這點力量哪裡就能讓他們疼成這樣,不過是想借機停手罷了。
黃婉兒眼見著家丁都被田三打敗,一下子慌了神,手忙腳亂地扔了幾張符紙出去,變化出來的火苗田三隻揮了揮劍就打散了,連他的衣角都沒沾到。黃婉兒還想動手,田三拿劍尖指向她,冷著臉告誡道:“四小姐,我已不是那個隨你欺負的孩童,從前的事我不想再跟你追究,往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若來再來尋事,我定不會留手。”田三的神情十分可怕,直有一股懾人的氣勢,黃婉兒扁著嘴,都要哭出來了。田三也不管她,原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