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起了虎肉。
虎肉所剩頗多,這人很大方的送了田三一半,田三雖然客氣地收下了,但跟這兩人畢竟還是頭一回見面,沒任何交情,可不敢吃生人的東西,就把虎肉交給阿塵收了起來,仍舊烤球球捉的野兔子。阿塵就負責煮肉湯,肉和菜都是田三在家時準備好的,只要看著湯別溢位來就行,這點活他還是能做好的。
那叫凌虹的男子只悠閒地坐在厚厚的虎皮上,萬事不動手,只管等著他僕人將烤好的虎肉送到手邊上,果真是養尊處優。這人雖然總是似笑非笑的,看著有些滲人,倒挺健談,一直同阿塵和田三他們聊些閒話,問他們平日如何生活,有哪些愛好之類,除了似乎特別關注阿塵,看不出有什麼目的。阿塵本就不愛說話,何況在這生人面前,幾乎不開口。這人實力強,田三不想得罪,就說些不要緊的趣事敷衍著。
到後吃飽喝足,四人便各佔一邊休息起來。山間的夜晚冷得很,阿塵就和之前幾天一樣窩在田三懷裡,外面圍上厚實擋風的毯子,球球臥在一側,跟堵山牆似的擋在面前,再不會覺得冷。凌虹靠在黑衣屬□上,在另一邊歇息,他眯起眼睛瞅著對面兩人那股親密勁,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因為有這兩人在,田三一直沒敢安睡,雖然閉著眼,可稍有一點動靜他便馬上睜開來,十分警惕。後半夜,田三忽然聽見腦中傳來阿塵的聲音:“三哥,那叫凌虹的男子總讓我覺得不大舒服,我猜測他們另有所圖,我們倆還是趁現在先行離開吧。”
田三沉思了片刻,便傳音回去:“好,你把球球裝進靈寵袋,別的東西都不要了,免得動靜大了驚動他們,我們悄悄離開。”既然阿塵心裡有懷疑,他當然是一點不帶猶豫地聽從,當即小心翼翼地起身,望一眼那邊兩人,見他們依舊雙目緊閉,便毫無聲響地招出飛劍,將阿塵拉了起來。阿塵已經將球球裝進了靈寵袋,摟著田三站在飛劍上,田三隨即催動靈力,御起飛劍迅速離開了這裡。
他倆不敢耽擱,片刻之間便飛出去百丈遠,阿塵努力辨認著天上的星星,給田三指示方向,一直飛了兩個時辰才放慢了速度。因為全速前進的緣故,田三的靈力消耗很大,阿塵握著他的手將靈力慢慢輸送到他體內,一邊向田三說出心中疑慮:“這兩個人有些蹊蹺。他們說球球搶了他們的獵物,可球球敏銳得很,難道看不出他倆的實力?我覺得那人在說謊。”
“對呀。”田三猛點頭,“就球球那欺軟怕硬的性子,從來只敢欺負修為低的妖獸,那兩人一看就實力高強,它還不躲得遠遠的,怎麼敢跟人家搶東西,還是有幾百年修為的虎妖!”
這也是令阿塵懷疑的地方。而且他一見那個叫凌虹的男子就覺得心裡難受,很想遠離那人,阿塵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只好先躲開再說。他和田三一路沒停,總算在天亮的時候趕到了瓊月山。田三已經累得快脫力了,一落到山頂就坐到了一塊大石頭上,大口地喘著氣。阿塵心疼地扶著他,掏出手巾給他擦擦汗,邊抱歉地說:“都是因為我的那點疑心,讓你這般疲累,指不定是我誤會了。”
“沒關係,誤會就誤會,飛一趟又沒費什麼。”田三毫不在意地笑了,握著阿塵的手寬慰他:“那荒山野嶺的,他們突然出現本就很奇怪,萬一真有什麼企圖,我們倆加起來也敵不過他們,小心點是對的。”
“嗯。”看著田三笑得露出滿口白牙,阿塵也微微地笑了。他坐到田三身旁,將球球從靈寵袋裡放了出來。可憐的球球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塞到那黑漆漆的地方關了一晚上,現在可傷心了,低落得不行,阿塵只好摸摸它的頭,又軟言好語地安慰它。
兩人一狗歇了不到一刻鐘,忽然自遠處飛來一片烏雲,那烏雲速度極快,眨眼間便落到了山頂上。烏雲散去,卻是那凌虹端端正正地坐在一隻妖獸上。“兩位不告而別,倒害得我一陣擔心呢。”凌虹慢悠悠下了坐騎,揹著手,輕笑道。就這麼點時間不見,他竟然還換了身衣裳,一件寬袖曳地華美無比的暗紅色織錦長袍穿起來倒是風采過人。
阿塵和田三同時心裡一駭:這人怎麼追到這裡來了?來者不善!田三神色肅然,站起身說道:“前輩,我同師弟只因有要緊事需馬上去辦,先行離開實在抱歉,欠您的妖獸不日一定奉上,請您寬限些時日。”
凌虹聞言卻大笑了起來:“好了,你們也猜出來我並不是為了區區一隻妖獸,就不必再假裝了。本想著過段時日再同你們挑明,不曾想你們如此警覺,既然如此,我也就實話實說了吧。”凌虹整了整衣衫,挑起鳳眼看向阿塵,臉上露出不懷好意地壞笑:“我看中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