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毫無血色的面上兩道如墨長眉好似微一斜挑,哦,他莫不是又在看戲了?
龍溯為鳳百鳴劍下所制,不得已收回白龍鐧,一怒斥道,〃鳳百鳴,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還知不知道這是在泱都?!〃
一戰高下立判,倒並非是說龍溯靈力相差丹鳳真有如此之大,可是這白龍帝一旦與羽帝相爭,人道是輸人不輸陣,無奈何他底氣不足,尚未出手就已經輸了三分,而今時這廝在自家的地盤上命懸於羽帝之手,除了強撐氣焰,不覺間竟已然一頭冷汗。
半刻後,二人對峙,羽帝收回炎火劍,一語嗤聲,〃白龍溯,你簡直就連你皇兄一根手指頭都不如!若非這江山是你皇兄他留與你的,若非是他青龍帝在位水族朝綱穩固,真不知道今天就憑你白龍溯,你有什麼能耐站在此處,又有什麼能耐登上水靈尊位?!〃
羽帝一通奚落,復返火靈位,而此刻會盟伊始,未及議事,白龍帝即好似被人扇了一耳光般顏面盡失,他本是氣焰囂張不可一世,然如今技不如人實在是丟臉到一句話也說不出,一時間這白龍陛下面色極度陰沉,半刻後他好容易按下一口惡氣,方欲踏上尊位先行議事,反正不管怎麼說,即便是皇兄真不在人世,那水鴻身為未亡人,再者魚蘭更是水族公主,於情於理都該復返泱都!
龍溯近前沿血王蓮池而上,哪料到今時羽帝出手炎火方止,竟又有幽魔君主發難,哼,幽無邪可不是鳳百鳴,想來羽帝性如火,出手疾狠,但往往氣消後不會再作為難,可這幽魔君主乖戾無常,真不知又要給白龍帝什麼下馬威了。
果不其然,此際不及龍溯踏足近前,眨眼間幽魔索橫擋,陰冷之息瀰漫,幽無邪只勾起唇角輕笑道,〃哎,白龍陛下且慢,這尊位是你的麼?〃
滿滿的挑釁,明目張膽的蔑視實在令人難以容忍,而龍溯剛剛被羽帝一頓痛打,好容易自欺欺人不當回事,如今再被這幽魔君主挑釁,實在是怒極暴喝,瞬及白龍鐧搶上,只怕又會是一番惡鬥。
奈何幽無邪還不理他,此一時幽魔君主仰身避過白龍鐧,暗色幽魔索縛於龍鐧之上,幽無邪還是那種冷冷語調,〃喲,白龍陛下這是做甚?既然認定是你的尊位,你大可以踏足其上嘛,你費的什麼力氣與本尊動武?〃
話雖如此,然纏縛於龍鐧之上的幽魔索不見一毫撤力,此一時二人相爭,幽魔君主並不似羽帝要教訓得龍溯兵甲盡棄,幽魔君主就這般橫攔於尊位側,真真是叫龍溯上也不得上,下也不得下,丟臉更甚方才。
盟會初始,即為人如此輕蔑羞辱,白龍溯面上紅白交加,這一刻顧不得幽魔索之力,龍溯化去白龍鐧,倏忽喚起兩道白光龍直往幽魔君主面門襲去,然即便如此,幽無邪仍不見一毫色變,這幽魔君主不閃身不避讓,只頃刻間即消失的無影無蹤。
該死的!
幽魔無跡,龍溯幾番殺招,幽無邪俱不與他正面交鋒,然一旦這白龍帝靈息復攏欲往尊位,那幽魔索卻如何也避讓不過,直至最後,白龍溯暴跳如雷,片刻靈息大動,竟是喚起血王蓮池潮水滾滾,白龍帝一甩袖大吼道,〃怎麼?你們這是來會盟的,還是來挑事的?我可告訴你們,別以為當年我皇兄選擇寂滅離世,那就都是我的錯,你們一個都逃不了,害他的你們都有份,都有份!〃
龍溯此一語出,在場諸位一陣靜默,卻說羽帝本於火靈尊位冷眼相看,如今一聽此言,竟不覺心頭一凜,一時間丹鳳修眉深鎖,卻朝幽無邪道,〃好了,幽魔君主,既是遠來會盟,那我等不若先談國事。〃
羽帝一語,竟是在替白龍解圍,而幽魔君主呢,其實這數百年來幽無邪早已是悔責當初自己一念猶疑,害的龍衍落難深淵步步遠去,而近時他又得見那春宮捲上龍帝陛下脆弱幾近絕望,楚楚撩人愛憐之態,此一時只怕更是心頭繁複,萬種情懷,於是,今時幽魔君主收止靈息,他下意識攏了攏袖中藏物,只冷哼了一聲,未再作其他表態。
可誰曾想此刻,羽帝與幽魔君主讓一步後,那白龍帝倒火上頭去,不可一世了,白龍溯不以為眾人是看在青龍帝面上不計前嫌,他只當自己身在水族帝位,為人如此奚落羞辱實在是那羽帝與幽魔君主不把水族放在眼中。於是乎今時今刻,血王蓮祭臺上,龍溯未上尊位,竟是一咬牙非要強撐起五靈至尊的氣派來,白龍帝揮袖喚來祭臺四圍水族親衛,卻道,〃此番會盟,重在連雲修復一事,那為何不見靈獸長到場?既是要談國事,卻又不見麒麟,那今天不若不談!〃
到現在還無能踏足尊位的白龍溯一語洩憤,他以為今天靈獸長未曾現身血王蓮山,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