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人道,說那村子裡,幾日鬧下來,無人而出,象是已無活口,便是那狐妖也不知去向,只說那村子裡現下滿是烏鴉盤飛,沒有一人敢進。”
話音落下,也顧不得仔細追問,癩子直衝出門,提劍上馬,策馬揚鞭,飛奔向西。
驚魂未定,眾人只看了這瘋子遠去,才相顧恍然嘆道。“呀,那人是打西邊來的,莫不就是那東浮村的人?”
無人做答,不過事不關己,消得長嘆一聲。。。。
卻說癩子,出了門一路策馬狂奔,不住店不打尖,不吃不喝,風月疾行,日奔八百里,至次日到村口,那馬兒長嘶一聲,歪在一側便嚥了氣。也顧不得馬,癩子直奔村中,沿途高聲呼喊“師傅。。。。師傅。。。”
哪裡還有得人聲,這諾大的東浮村裡,全然死寂,聞不得一點聲響。“師傅。。”頹然作罷,癩子跌倒在地,淚流滿面,想他此時,真是滿目淒涼,無處可訴,只緩緩起身,才將這村中各處一一巡視。
斜陽新柳。。。。小河風幽。。。。。。
哪裡見什麼鬼魅驚怪,哪裡又聞什麼鴉啼聲邪,這東浮村裡竟是秋華如濃,麗景似仙。。。。也看不得景,也賞不得花,癩子從村頭至村尾,兜兜轉轉幾番尋覓均無人跡。又是害怕又是心傷,一來二去間不覺竟到了自家門外。
也是奇怪,記得這門前一株桃樹早是乾枯不發,今日裡卻枝繁葉茂,花明若煙。。。推了門,癩子驚疑而進,見得院中,庭院清朗,自潔自淨。那宅後,一方新柳,迎風幽泣,搖曳多姿,暗底生情。
天旋地轉,癩子朝了新柳發呆,半晌才喚得一聲阿蘇,這時卻有一人從房內而出。紅衣飄飄,芳菲自遐。。。見了他癩子幾疑為夢,分不清真覺,便是上窮碧落,人間天上。
“阿蘇。”又是一喚,阿蘇卻對他微微一笑,招了手要他過去。“我知道你會回來,便在此地一直等你回來。”
“等我?”癩子夢囈,阿蘇又是一笑牽了他的手進屋。屋內,仍是舊時妝物,卻徹掃一新,西軒窗下,羊脂瓶中,一抹新折的桃花開於其中,妖嬈多情,顧盼生姿。恍恍惚惚,分不真切,癩子任阿蘇牽了他的手落座窗下。窗邊,檀木茶几上,擺了幾色酒菜,為他斟了一杯,阿蘇笑道。“這酒以山中幽泉為料,採得滿月精華,吸得風露冰玉,滿飲此杯,便可忘卻紅塵俗事,只聞得山澗鳴泉,故名聽泉。飲此一杯,如進往生極樂。”
聽他道完,癩子接了酒一飲而盡,又一笑,阿蘇再為他斟滿一杯。又是一飲而盡,一連再次便飲滿了共此三杯酒。酒畢,癩子滿腹猜疑,求不得解,忘了阿蘇的笑臉輕聲問道。“阿蘇,你不是說隨了楓婆婆去了,怎的又回來了。“
笑笑擺手,阿蘇蒙了癩子的眼,只道“且不忙問,我來是為何,今日裡,咱們只話浮生,我便先為你講一個故事?可好?”癩子點頭,阿蘇取了手對他而笑,幾曾風月,奈何溫柔,目光盈盈,但話浮生。。。
起身而立,阿蘇站至窗邊,從窗前望去,正對西山,西山紅葉漫卷隨風。。。便合著夕陽,映著紅衣,更襯得斯人如畫了。。。。。
起身而立,阿蘇站至窗邊,從窗前望去,正對西山,西山紅葉漫卷隨風。。。便合著夕陽,映著紅衣,更襯得斯人如畫了。。。。。
紅塵浮生,驀然回眸已過千年。。。。。只消從頭。。。愁腸百轉。。。
嘆得一口氣,阿蘇看了錯遠山如眉,夕陽如煙,彷彿痴了一般,半晌才幽幽開口。
“卻說從前,也不知道那一年,很是古早些時候,九華山裡有兩隻小狐狸。一隻紅狐,一隻白狐。終日裡山間嬉戲,很是快活,後來,有一年,不知是劫數還是天譴,山下一群人上得山去,放火驅狐狸。那狐狸一族,死的死傷的傷所剩無及。幸甚,這兩隻小狐狸逃了出來。
逃雖逃出來了,卻是落魄無依,萬般淒涼。兩隻狐狸不明白,自己在山中居住,素來與人無怨怎的那些人卻要放火燒他們。問得族中長老,長老卻說這世間有六道,天,人,阿修羅,畜生,餓鬼,地域。這六道眾生除卻天道,便是人道最高。爾等既為畜生,自是在人之下。殊不知人世之中多少畜生填了人的口腹,今日只不過被他們驅趕已是天幸。
聽了長老的話,兩隻小狐狸更是不明。他們不明這世間為何要設六道,更不明自己為何偏偏是畜生道。那時,兩隻狐狸年幼甚是天真,只纏著長老追問解脫之法。被纏得無法,長老只笑說,那也好辦,你看這族中也有些前輩,終日修煉,便能成人,更有甚者,亦能成仙,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