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全部都在兜裡這張紙上，他已經打定主意，不管白十三怎麼說，一定要讓源叔過來一趟，有些事，他不放心去聽外人說。

白十三似乎在考慮著怎麼開口，室內一陣沉默。

好半晌，白十三慢慢渡步到室內唯一一張單人沙發旁，坐了下來。

“你對當年的事，到底記得多少？”白十三問道。

“我不懂你所指的……”馬悅下意識的根本不願意去回憶那件事的始末。

“或許是吧，那時你還太小。我記得那一年，你哥也不過才17歲，對於一個10歲就獲得式神玄武承認的天才少年來說，那時，他的路，應該才剛剛開始吧。”

“別說了。我不想聽這些。“馬悅轉過頭，不再去看白十三。

白十三似乎不為所動，仍然回憶著：“馬天……真是個天才。只可惜，還是英年早逝了。”

“我叫你別再說了。”

“他……是為了保護當年才十二三歲的你，所以才會被地獄逃出的惡鬼穿心而死的吧。”

“夠了！”

馬悅忍無可忍，抓起手邊的一本厚重的詞典，朝著白十三砸過去。

“馬……悅……”韓啟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馬悅，那樣的驚慌那樣的無助，和過去自己認識的那個面對任何事都胸有成竹的人，完全不一樣，韓啟忍不住走到馬悅身邊，伸手抱住了他。

詞典穿過白十三的身體，落在沙發上。

馬悅似乎也慢慢平靜下來。

室內只剩下一片安靜。

詭異的安靜。

感受到韓啟的擔憂，馬悅漸漸平靜了下來，已經多少年了？他都有些記不清了，那一年，漫天的山火包圍了整個馬家，從地獄逃出的四十九隻惡鬼受人指使一般的全部聚集起來，想要剷平馬家老宅，雖然所有人收到訊息後都儘快的趕了回來，但是仍然難免傷亡。馬悅還記得那時天空被映得火紅，那是他第一次真正看到惡鬼的模樣，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黑暗使者，看著它撲過來時，馬悅根本無法反映，是哥哥從戰場的另一邊發現了被圍困的馬悅，義無反顧的奔向自己，本來一切都很順利的，在馬天想抱著馬悅離開時……突然，一根尖骨直刺入馬天后背，穿過心口也刺到了正窩在馬天懷裡的馬悅。

“哥……”馬悅只記得，自己撕心裂肺的叫完這一聲後，整個人也陷入了昏迷。

那根尖骨不止是武器，上面還淬了屍毒，只是被劃破一層皮肉的馬悅屍毒入侵躺了差不多一個月才醒來，可想而知馬天的結果。馬悅睜開眼的第一聲就是叫“哥”，可是他立即明白，那個人已經再也回不來了。

壓抑的回憶排山倒海的湧了出來，馬悅這一刻才明白，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快要忘記的事情，原來，竟這麼清楚的烙印在了靈魂上，除非死亡，無法抹去。

包括父親那氣急敗壞的一句：“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到處亂跑，你哥怎麼會死，都是你害的……”

所以，在他成年禮時得到烈的承認後，毅然決然的離開了馬家老宅。

所以，這麼多年一直不敢再回去。

所以，怨恨父親這麼多年的馬悅發現，其實他更怨恨的是自己。

父親說的不錯，如果不是他，哥不會死。

可是，事已至此，又能怎樣？

當年哥哥為了保護自己甘願付出生命，如今，自己也有想要保護的人。

馬悅緊緊的握住抱在自己腰間的手，輕聲說了句：“別擔心，我沒事。”

韓啟放開他，仍然擔憂的看著馬悅，但是他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那是他不熟悉的馬悅，也是他不熟悉的世界。

馬悅努力的朝他笑了笑。

他們都沒有發現，兩個人的手，還緊緊握在一起。

直到旁邊傳來的一聲咳嗽，韓啟抽回還在馬悅掌中的手，走到電腦前瞪著青，等青離開桌子後，繼續開始操作電腦，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天知道，他剛才……差點失控。

馬悅看著韓啟離開，心裡有些失落。

一邊白十三顯得有些無奈：“別怪我又提起這件事，因為不說它，我沒辦法往下說。”

馬悅慢慢走到白十三跟前：“說吧。”

“你也應該知道，當年你哥之所以能在十歲就得到玄武的承認，是因為他那一年自創了一套可以在被承認前就束縛住玄武的咒術。老實說，那套咒術到目前為止都讓我覺得心驚，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把自己的天賦運用的如此渾然天成一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