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哭無淚。
“蓮兒……蓮兒……”他的手在扳我的肩。
我原本不是很認真,可是他的手太熱,熱的我的淚一下子又撲簌簌的往下流,一千年來所受的諸般委屈洋樣湧上心頭,我瞬時撲入他的懷裡,大聲的哀號。……我以每十天一個凱子的速度在尋找上鉤的獵物,可偏偏一個男友也沒交到。最好的記錄是和斗宿那次,進展到手拉手(那傢伙保守到一定要從交換日記開始)就當掉了。仔細想來,無非就是有人向我兜售代表“情人間一輩子”的杯子時我說了一句“我更想一天換一個”而已。……而現在經過百般磨練,好不容易有了個兩情相悅的傢伙,卻得過禁慾的生活。敢問一聲,天下有哪塊木頭疙瘩能受得了?……嗚~~悲兮悲兮……在他胸口,我擦,我擦。我擦眼淚,我擦鼻水,我擦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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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該沒發現我借擦擦擦的機會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剝下他的兩件衣服了。臉上死了親爹的孝子賢孫樣依舊,我心底卻樂開了花。只差一件,只差一件,只差一件……我拉,我拽,我解……
恩,怎麼說好呢?雖然我一向提倡天不如人願,和小受包經磨難,可是我決不提倡在這種情況下,上天想起我這個被遺棄的可憐人。
伸向他衣領的手忽然被抓住,他捧著我的腦袋,鄭重的凝視我:“蓮兒,你真那麼傷心麼?”
我默默的看看他,再默默的低下頭。我傷心,我傷心,陸大哥啊,我只差一點就脫掉你的全部上衣了,這下功虧一簣,你說我能不傷心麼?
“你能聽我解釋麼?”
解釋?什麼解釋?若是說你其實是“性冷感”或是“性無能”,我就乾脆閹了你來得乾淨。
“你看過雪吧?”
“當然。”我沒好氣的回答。我又不是是蝗蟲……春生秋死,怎麼沒見過雪。
“我極小的時侯很喜歡雪。”他露出俗不可耐的追憶表情,我可以很輕易的聽出他那種為求渲染美麗氣氛而拿腔拿調的做作聲音,魔音穿耳,“一到下雪天,我一定會跑到雪地裡團雪球。我曾一度認為這樣就能擁有潔白的雪了。然而,薄薄一層雪,是會很快在我手中化掉的;即使是一個大雪球也會敵不過天氣變暖,而最終消失。每次下雪我都這樣擁有它,每次也都會失去它。我一直搞不懂,我是真心的喜歡它的,為什麼我越是抓的緊,它就越是消失的快。我分明有很努力、很刻骨的愛它的……後來師傅說,這雪太過空靈和聖潔,是抓不住的,因為強求,永遠都不能真正的做到永恆,越是高貴的事物越是如此。”
我細心的聽完了他的話,心裡忽然有一種無法言語的開明。眼前似乎出現了一縷光明,那不是佛的高深的道法,而是另一種更叫我神往的東西。我舔著嘴唇,問:“下面呢?後來呢?”
他骨節分明的雙手扣住我的面頰,小指勾起我散落的幾縷額髮,偏著頭,淡淡的問:“蓮兒,你那麼聰明,難道不明白麼?……你就是那不屬於凡塵的雪。這‘喜歡’的感情,這‘愛’的感情,脆弱的像陶瓷,單薄的像飛雪,不能輕易的碰,不能妄自的佔有,不能隨意的揮霍。也正因為它的刻骨銘心才需要小心的呵護,若是隨心所欲的處置,它是會碎掉的。”
我漸漸眯起眼睛,感受著他掌中粗糙的繭子,用從沒有過的平和聲音問:“那麼,你喜歡我麼?你愛我麼?”
“你是隻屬於我的蓮兒。天底下只有一個,我若不好好珍惜你,總有一天會後悔的。”
我曾經幻想過太多的山盟海誓,“冬雷陣陣、夏雨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滄海變桑田”……但是,這一天,我忽然的覺得,“愛”是不能說出口的。說不出口的“愛”更感人、更真切。
他答應要珍惜我。
他只說要珍惜我。
只這一句,我想,我雖死無恨。
我放了自己的嫵媚姿態,倚在陸漢宮的懷裡,笑著說:“為你這一句,我也做定了你的人了。所以……抱我好麼?我只想告訴你的心,陸侍蓮是一朵長開不敗的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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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接下來的一切都很順利。
我們接吻。
我們彼此撫摩。
看著他並不是很結實的胸膛,我說:“這裡,是屬於一朵蓮花的。”
他握住我的手,滑過他的四肢,他說,“陸漢宮的全部都屬於那朵蓮花。”
我笑,手指掃過他的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