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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純潔朦朧的愛慕,也不是青年時那種帶著欲求的狂熱迷戀。這個男孩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就輕易地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當然也包括自己。

不是沒有聽說他冷漠高傲、令行禁止的一面,但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更經常表現得像一隻誤入沼澤的小鹿,慌亂無措,那些輕鬆老道的調侃或者開放舉措都只不過是一時的強自鎮定而已。

而對男生從來沒有感覺的自己竟也對他破了例。要拿他怎麼辦呢·如果只是一時衝動,就應該和他劃清界限,如果還需要時間來證明,也應該先彼此冷靜,不要給予對方過多的希望。

想到未來的一段時間要和路尤保持距離甚至徹底冷淡彼此的關係,沃特若有所失。

早上醒來,看見胸口上伏著的那顆可愛的黑色腦袋,沃特就把昨晚理智思考出的七七八八都拋之腦後了。

路尤迷迷糊糊睜開眼,還沒清醒迎面便收到一個早安吻,不偏不倚直直降落在他的嘴唇上,叫他無處躲閃。

“MUA~早安!”

彷彿已經這樣做了很多次,是每天早上再自然不過的事。沃特隱約知道自己去葛林娜那兒過夜的第二天早上也會對女友這樣做,但是不一樣,儘管哪裡不一樣,自己卻一時也不明白。

“早。”路尤愣愣地做出條件反射。

沃特的微笑如此令人心安,掩去了兩人目前關係中所有未知的不確定的因素。於是這一天顯得格外美好,天似乎特別藍,雲也特別白,陽光也更加燦爛。

也因為東方師傅這根蠟燭時不時就蹦出來,指使路尤去做這個,交待沃特去做那個,兩人彷彿回到了十三四歲,情竇初開的年紀,人前無法牽手,只能偶一偷偷回望。那未言明的似有若無的曖昧情愫,那驚心動魄的眼波流轉,都被小心翼翼地藏在一抬眼一低頭的躲閃中。

難得擦肩而過時“不小心”碰了下手背,被師傅一聲“嘿”叫回了魂。

“……沃特~唉,年紀大了,老把事情弄混。來來來,今天給你補一課。跟我去雷克賽德一趟。路尤你留下看家。”

“哦~”眼巴巴看著沃特跟師傅走出院子,沿著湖邊小路越走越遠,路尤若有所失。

誒,怎麼又回來了??只見沃特往回跑,一邊朝路尤招手,到了差不多的距離便喊話:“師傅讓你一塊去。”

“哈?好吧。”路尤虛掩了小木門,趕上去。

“看我最近糊塗的……”東方師傅晃晃腦袋。

到了雷克賽德鎮上,東方師傅帶兩人去屠宰場看了場宰牛。只見坦胸赤膊的屠夫大布徹用大鐵錘照著被矇住眼睛的活牛腦袋上使猛勁來了那麼幾下,那小山一樣大的公牛便譁然倒地。然後大布徹的兒子小布徹拎著四五個大木桶過來給暈死過去的公牛開膛放血,熱氣騰騰的牛血從牛脖子上嘩啦啦地湧出來,很快盛滿了一個木桶,小布徹眼疾手快地換上新桶。

路尤想起小時候在外婆家看媽媽殺雞殺鴨的情景,誰也想不到高貴優雅的東方公主在自己家鄉會幹這種活計。一開始自己會捂著眼睛一點兒也不敢看,然後慢慢從指縫裡看,再後來便看得津津有味了。尤其是放血時,雞鴨還會偶爾抽搐,甚至有的雞鴨生命力尤其頑強,到了燙開水脫毛時還能掙扎著掀翻壓著的厚松木菜板從大盆子裡彈出去。那過程可比今天這場宰牛要殘忍多了。

從殺牛到全牛肢解,路尤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完全過程,直到東方師傅上前去從小布徹手中接過用繩子縛好了的一摞牛的臟器。

“喏,昨天做湯的就是這個。”東方師傅指了指掛在最下邊那一串,婉稱牛尾,學名牛鞭或者再學術點叫牛的內□的東西。

“吃……哪兒……補哪兒……您以前……說過……嘔……”沃特硬撐著把話說完以示自己向學之認真努力,然後轉身朝路邊,“哇啦啦”吐了。

“昨天吃的,今天還能吐出來?”東方師傅奇道。

“……我受不了……那腥羶味……惡……嘔……”一想到昨天吃進去的那一大碗就是師傅手裡提溜的那串玩意兒,沃特的胃就痙攣起來,明知該消化吸收的都消化吸收併發揮功效了,還是止不住的反胃。

作為病人,動物內臟偶爾入藥必須接受,但是當成食物來吃的話,作為純種的格蘭德人,還是不能接受。

“完了沒,給。”路由拍拍沃特的背,遞過自己的手絹去。

沃特自覺很丟臉地看了路由一眼:“……離我遠點……”,繼續俯□子,“嘔……”

味兒是挺衝的,路尤皺皺鼻子露出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