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薄,隱隱還能看見皓月般白皙的手臂,紅色的襦裙隨著她的腳步翻飛不定,像是片浮動而來的雲彩。
何所思看到這位像是春花般笑靨明媚的姑娘,卻是頭都要大了,原因無他,正是因為,這位王佳人——他也認識。
而他與這位王佳人——王重葛姑娘的關係,正和與玉安霖的關係一般,是曖昧卻不曾捅破過窗戶紙的一男一女。
王重葛並不是何所思向來喜歡的型別,卻可以說是何所思在這個世界的初戀,她是個又熱情又奔放的姑娘,初見何所思便對他窮追猛打,當時何所思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修士,王重葛是眾人戀慕的仙子,實在極大滿足了何所思的虛榮心,可是他剛剛墜入情網,對方卻突然不見了蹤影,自己再也沒見過她,連訊息也不再聽到,何所思就好像是被矇頭打了一棍,有氣也沒處撒——這個謎底現在揭開了,原來也在廣裕仙君府上。
何所思頓時再次對廣裕仙君起了憤怒之心——你說這是怎麼回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我看上的姑娘,原來全到廣裕仙門來了。
☆、第2章 一個美人挑水喝02
陽光越過窗欞落在烏黑的髮髻上,宛如鎏金落在了墨石之上,雖身份上來講已經是別人的妾室,王重葛梳著的卻還是高聳的飛仙髻,掛著綴著紅色石榴石的金步搖,嬰兒肥的面孔滿是少女的嬌憨。
她雖體態豐腴舉止柔美,但因長著張小姑娘的面孔,看著你的時候只要無辜地眨一下眼睛,便能讓人找不著北。
何所思靠在鋪著軟墊的椅子上,手撐著臉,目光掃過王重葛後便長時間落在她身後紅木椅子的雕刻上,強裝鎮定,想著要怎麼開口。
坐在她邊上的王重葛已經笑容明朗地開口道:“玉姐姐,繼續說昨天的事吧。”
何所思當然猜得出她所說的昨天的事是什麼,他努力令自己維持著一種冰冷又脆弱的神情,他覺得在王重葛面前的玉安霖應當就是這樣的,但是此時他已經不太確定,因為玉安霖面前的王重葛和他想象中有很大的不同。
於是他避而不答,反道:“不想吃點糕點麼?小廚房做的不錯。”
王重葛似乎沒想到何所思會這樣說——準確來講她是沒想到玉安霖會說這些,愣了一下,見對方從容地叫來侍女在桌上擺了些糕點,心中頓時虛了起來。
奇怪,昨天的玉安霖是這樣的麼?
這樣想著,她繼續掛著天真又無害的笑容,道:“你再也沒有見過那個煉丹師麼——那個叫何所思的煉丹師。”
提到自己的名字,何所思便抬頭看了對方一眼,他輕而易舉地便覺察到了那故作輕鬆愜意的面容之下的咄咄逼人,雖然有些不要臉,但是看著王重葛現在的樣子,何所思覺得對方應該對他舊情難忘——他不禁有些自得,但是很快又被一種難以驅散的陰霾籠罩了:雖然得到了她們的心,但是她們的身子卻已經是別人的了啊。
王重葛見何所思不說話,便自顧自道:“看來是再也沒有見過——沒有錯啦玉姐姐,這傢伙騙了你,昨天我吃的那顆養顏丹,也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
何所思面色一變——這是裝出來的,但是何所思知道一個真實的玉安霖肯定不會對這句話無動於衷,就算是王重葛也知道這件事,因為對方望著面色激變的自己,雖儘量做出感同身受的悲傷神態,卻還是難以抑制地露出了一種得意。
那得意是充滿惡意的,當何所思面對這種得意時,明明可以不帶入其中,卻還是忍不住不舒服,先前因為對方是熟人而產生的憐香惜玉便漸漸退去。
理智回籠後,何所思直視王重葛,露出一抹淺笑:“你都沒吃那顆養顏丹,又怎知它沒什麼大不了的?”
王重葛面色一僵:“你、你在說什麼。”
何所思與王重葛之間只隔著一張小小的矮桌,王重葛話音剛落,何所思便突然靠了過去,勾住了她的手臂,交纏而上後,握住了細細的手腕,輕薄的衣衫根本阻擋不了體溫的傳遞,王重葛的臉一下子紅了,吃驚地望著他。
“你的脈搏跳的很快。”裝著何所思靈魂的玉安霖微笑道,“你在慌亂些什麼?”
——這句話何所思也說過。
王重葛有一瞬間的恍惚,玉安霖的面孔與何所思沒有一點相似之處,但是此時的神情,卻不知為何令她一下子便想到了曾經的情郎,如今聲名鵲起的何所思,那時還是籍籍無名的小修士,然而那時他的眼中便看不到任何的自卑或是壓抑,他抓起自己的手腕的時候,和抓一個小孩子的手沒什麼不同:“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