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霓裳。”
離開的時候,她這樣說。
然後第三天第四天第n天……原至公都會在傍晚之時來看被何所思穿了的玉安霖,然後在夜深之前離開,這在何所思這兒是坐實了他不行的猜測,在外人眼中,卻無疑是一副專寵的模樣。
不說別人,就是蘭君,在白天也露出了一副喜氣洋洋的神色——何所思完全不知道這姑娘在高興些什麼。
但這專寵對何所思來說完全是一種負擔,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晚上面對原至公,白天又是源源不斷連臉都記不住的住在附近的原至公的姬妾,何所思更沒有時間調查他為什麼會在玉安霖身體裡的事,直到一個月後原至公又離開,他才算清淨起來。
然後會來到這裡的原因還是毫無頭緒,想要離開這裡,卻發現以玉安霖目前的修為,是比登天還難,但是若說提升修為,兩人功法不同,修煉方式也不同,以玉安霖的資質,就算何所思自認悟性天下第一,每個千八百年估計也沒戲,一時之間,就算是何所思不斷催眠自己要冷靜,還是難免焦躁起來。
——我得離開。首要任務,必須要離開這裡。
下定了這樣的決心之後的第二天,冷清了很多天的小院,又迎來了原至公的,一位姬妾。
而這位姬妾,便是已經久聞其名,卻不見其人的裴霓裳。
比起何所思的半路出家,這位裴霓裳,其實才是真正內院的常青樹,根據蘭君的口述,不難得出這樣的結論。
實際上,就算蘭君不說,在先前眾多姬妾的拜訪之中,何所思也早已經得出了這樣的結論,據說這位裴仙子入府百餘年,雖並沒有女主人的稱號,卻早已經行使了女主人的權利。
原至公雖然對他的後宮毫無興趣,但是每次還是會來這裡逛逛,而在這有限的時間中,佔據大部分——準確來講是將近百分之九十時間的人,就是裴霓裳,裴佳人。
而看著裴佳人的模樣,何所思卻只能想——啊,人不可貌相呢,沒想到,看起來光風霽月的原至公,原來,是個蘿莉控啊……
看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女,眼角微微下垂,正是天然的楚楚可憐的模樣,而笑起來時兩頰便顯出兩個深深的酒窩,又甜美可人,身材嬌小,胸前更是一馬平川,是在這內院中少見的貧乳資源,她叫身後名為煮雨的侍女開啟拿來的竹製雕花食盒,對他說:“家中老僕為我帶來些甜果酒,據說有純化靈力的功效,便作為冒昧打擾的禮物吧。”
何所思看著聲嬌體柔的少女,忍不住說:“未成人不能喝酒哦?”
裴霓裳:“啊?”
“沒什麼。”何所思指示蘭君接過酒壺,“仙子客氣了,我也沒什麼好招待的,只有些靈果……”
“啊,太好了,那我就坐下來和姐姐聊聊天吧。”
何所思便把已經在喉嚨口的“你可以帶走”嚥了下去。
擦淨了一張院子裡的石桌,何所思和裴霓裳坐了下來。
雖然每天早晨都會清掃,地面上落了幾朵殘花,然而更多的鮮花掛滿了枝頭,暖和的空氣中浮動著清淺的香氣。
已經對宅鬥有所感受的何所思不動聲色地掃視著裴霓裳,看見對方右手拿著茶杯,左手卻緊緊攥住了絹織的袖口,是佯裝鎮定的樣子。
“天、天氣真好呢。”久久沉默之下,對方憋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有點可愛。
經過眾多女性摧殘簡直快懷疑自己已經彎了的何所思久違地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
對方完全沒有其他姬妾口中所謂傲慢不把人放在眼裡的模樣,稚嫩清純到令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想著用沉默把對方逼走的心便淡了很多,他拿手撐著下巴,看著對方因為自己的逼視而漸漸通紅的雙頰,笑了起來。
“對,天氣很好——我聽說仙門內有結界可以控制天氣,這兒是不是也是這樣?”
“對哦。”裴霓裳露出了害羞的神色,“我真傻,後院也是覆蓋在結界之中的,要壞天氣得等到下個月了。”
這略微有些天然的樣子一下子戳中了何所思的萌點,此刻他完全忘記了先前其他姬妾對裴霓裳的誹謗——是的,現在他覺得那些都是誹謗——並在心中不禁想:怪不得人們說才子見才子常有憐才之心,美人見美人必無惜美之意,廣裕仙君會更喜歡裴霓裳完全情有可原嘛,女人啊……
何所思依著裴霓裳的話頭,問道:“結界除了控制天氣之外還能抵禦外敵,聽說從外面的話非合道絕硬闖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