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雖說我只在那兒看到過噬魂幽冥蟲,也不能確定掠走季常的人就是俟侯亮——如果對方是為了報仇,報的也太晚了吧?何況都那麼久了,還有什麼好報的啊,他能修行到現在,能長回來的東西,就都應該長回來了嘛。”就是還能不能用這個不能確定。
原至公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只是提一種可能性。”
何所思按了按額頭,他其實是很想問為什麼對方對這種事比自己還清楚的,不過轉念一想,便知道絕對問不出什麼,有這個時間,還不如直接去救季常。
於是他說:“那現在去救季常吧——也是煩,是該去玄霧亭麼,在哪啊……”
何所思嘴上抱怨,正準備找個地方去問問路,原至公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何所思回頭看他,便見他雙目陰沉,神情冷凝,他開口道:“你為什麼要去救他,告訴羅門的人,羅門的人自然會去救他——何況,說不定他已經……”
何所思皺眉:“等到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更何況羅門現在也算精銳傾巢而出了,你別說你不知道他們去幹什麼了,至於後一種情況,對方若是想找我報仇,季常便是無辜受到牽連,若真只是個路人,我也得替季常報仇。”
原至公與何所思對視半晌,終於還是慢慢將手放開,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何所思便先去醉夢閣問了關於玄霧亭的訊息,在得知玄霧亭開宗立派沒幾年以後,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但當得知這些年找麻煩的都沒好下場後,又皺起了眉頭。
掌櫃便連忙補充:“那是因為並沒有您這樣的大能前去,他只佔據了一個小島,羅門的長老們也不會管這些事,只要每年交上來的份例足,誰又會在意一個小島是由誰佔著的呢,總歸還是羅門勢大。”
這麼一說,何所思便了然點頭,只是待出門來,內心還是稍稍有些不安。
月上中天,街上已經沒什麼行人,就算偶有走過,也是行色匆匆,何所思從醉夢閣出來,便見原至公靠在牆根處的陰影裡,沒甚表情地望著天空。
何所思走上前去,不知為何,開口道:“我救季常,也因為羅觀景救我,你可能不信,他寵愛這個侄子,簡直到了我渾身起雞皮疙瘩的程度。”
原至公撇眼看他,眼睛如盛著月光,清亮如水。
何所思便道:“你這樣與一個小輩計較,未免太沒有風度。”
原至公眉眼微彎,眼裡的那汪秋水蕩了開去:“你說的沒錯,我沒必要與他計較——我自然會同你一起去救他。”
何所思便喚出紫光焰月駒,凌空向玄霧亭所在的島嶼趕去。
何所思向來是不失謹慎的,何況對方身份未明,於是到了三百里開外,何所思便收起紫光焰月駒,凌空向那島嶼望去,黑夜與他這種程度的修士自然不是阻礙,何所思很快變覺察到,那島上最大的問題,便是整個島都被一個法陣覆蓋了。
他不禁喃喃:“最近的人生總是和陣法扯上關係啊。”
原至公裝作沒聽懂他在說什麼,觀察了一番後,便道:“若這就是護門大陣,未免太簡單了。”
何所思也覺得簡單,但他覺得這並非一個疑點:“對方立派未久,又哪來的底蘊建造厲害的大陣,自然是掌門會什麼,就建什麼。”
自從破除廣裕仙門的護門大陣後,何所思自覺在陣法上的造詣已經無人能出左右,因此很自信地模擬演算了一番,沒過多久便有了結論,和原至公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了島嶼。
“這掌門有點意思,雖然護門大陣不堪一擊,但是用來探查的細小陣法卻又很一手,想來是術業有專攻。”
他這番宛如名師教導徒弟一般的話一出來,原至公就想笑,只是他知道要是笑出來何所思就要不爽,因此憋住了笑,只是嘴角微抽。
何所思還是發現了,他不滿道:“你連丹藥上嘲笑我都行,就這個是不能嘲笑的,我跟你說,我甚至能透過這些陣法反推回去,反追蹤到施法者那兒,你信不信。”
原至公連連點頭,誠懇地道“信”,只是嘴角還是微揚,覺得好笑。
何所思頓覺自己在專業領域上被嘲笑了,也不繼續破陣,在原地鑽研起陣法。
原至公催他:“季常快沒救了。”
何所思神色嚴肅:“若對方的目的在我,只要我不到,季常就不會有事,要是對方的目的不再我,他該有事也該有事了,所以沒關係。”
原至公只好不催,盤腿坐在原地,看何所思鼓搗陣法。
對方神色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