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教我們修行,要是我們也變成了修士,看大房那幾個廢物還敢不敢欺負我們。”
明敏苦笑:“你以為我不想,但是這哪是那麼好說的,若是惹對方厭煩了,我們反而危險。”
“那他會保護我們麼?”
“我們別找他麻煩,若是遇到危險了,他總會出手吧。”
“他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厲害麼?”
“別的不知道,他的那個陣法——是叫陣法麼?——總之他的那個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我差點沒進去,是小紅珠告訴我的。”
“真的呀,小紅珠……!”
“輕點!”
“小紅珠變得多紅?”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哇,真的好紅,那他確實很厲害了。”
“嗯,所以啊,讓下面的人皮子都繃緊了,別沒頭沒腦地找人家麻煩。”
“噗……現在哪有人找麻煩啊……”
……
之後說話聲音小了下去,大約是睡下了。
何所思算是解了一個謎題,這姑娘能進她的禁制並不是扮豬吃老虎,而是她有個法寶,能破禁制,沒有攜恩圖報也不是就真這麼高風亮節毫不心動,而是冷靜謹慎,對他有所忌憚。
他不禁有些欣賞起對方來,暗想,自己現在也沒個徒弟,其實收一個,或許也不差。
想著這些的時候,他扒開原至公外面的衣服看了一下里面的傷口,見傷口癒合良好,便伸手劃過他的各個經絡,以靈力衝破堵塞的經脈。
這無疑很痛苦,原至公在昏睡中微微痙攣,皺起眉頭。
何所思忍不住伸手撫上他的眉頭,按著隆起的眉心,又拂過冒出冷汗的額頭,瓷白的額頭上有著細小的傷口,如今都已經結痂。
他微微恍惚,不禁想,如果他還會回到過去,那麼他和原至公是否也會在一場有一場的艱險阻礙中成為至交好友呢?
這似乎是一個已經有了答案的問題。
何所思將手移開,抱胸靠在了木板上。
出於謹慎,何所思並沒有把神識收回,而是就這樣勉強閉目養神,直到半夜,忽有所感,睜開了眼睛。
明敏從她的馬車上下來了。
但是雖然在這奇怪的時間點下來,倒也沒有鬼鬼祟祟,只是放輕了腳步,走到外面,然後……爬上了車頂。
何所思睜開眼睛,他眸光微閃,把原至公放到軟墊上,這回仔仔細細地擺了個超級複雜的陣法,然後從馬車裡下去了。
夜涼如水,月如銀鉤,星辰璀璨廣博,馬車車廂被放在一起,擠得很有安全感,何所思算了下路程,發現至少出這個車廂圈還沒有超出一百米的路程,便很放心地走到了明敏所在的位置。
對方果然躺在馬車頂上,雙手背在腦後,翹著二郎腿,看上去愜意不羈,何所思飄然跳上了隔壁的馬車頂,衣袂飄飄地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明敏似乎並沒有吃驚,她笑了笑,道:“果然厲害。”
“哪裡哪裡,只是小把戲罷了。”
明敏笑起來,這時夜風忽然增強,吹起了她遮住半張面孔的劉海,她的笑容頓時僵住,連忙拿手把它撥好了。
但是何所思已經看見了,對方右臉小麥色的肌膚之上,有個鈴鐺型的疤痕。
實際上,何所思覺得那烙印挺精巧,並不難看,但是對方在意,便沒有提,坐到車頂上望著明敏道:“你叫明敏?那小名呢,叫敏敏?”
明敏笑了笑:“怎麼可能,那不是沒有區別。”
何所思一本正經:“聽起來區別是比較小,那可不好了,是個人都能佔你便宜,敏敏。”
明敏這回真的笑了,左邊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梨渦,連鼻尖都有了媚人的紋路:“我有小名,我母親叫我小鈴鐺。”
她說到這兒,表情突然僵硬了一下,又接著道:“你看,因為我臉上有個鈴鐺型的胎記,所以叫小鈴鐺。”
何所思看的分明,那絕對不是胎記,而是滾燙的烙鐵烙下後留下的傷疤,但是對方既然這麼說,何所思自然附和:“那簡直就是命中註定的小名,小鈴鐺,光叫出這個名字,就知道你小時候一定很可愛。”
明敏直起身來,將下巴磕在膝蓋上,直視何所思,她發現對方先前令人不忍直視的傷口已經只剩下了淺淺的淤青,因而已經看得見那英俊的臉龐和多情溫柔的眼睛,這是一雙怎麼樣的眼睛呢,明敏形容不出來,只覺得一眼望去時,便感覺對方那樣認真溫和地看著你,說出來的所有話語,只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