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麼個意思?”有人起鬨的問道。
岑庸心下道不好,怕是陸家又要出什麼妖蛾子!
“自然是立規矩!”六嬸子腰一叉,手一指陸呈赫,“赫小子讓一邊去,沒你事了,找你三爺爺要酒去。”
陸呈赫得令,從眾奶奶們的身邊竄了進去,他是敢,岑庸可不敢!只得聽她們要立什麼規矩。
大伯孃見頭已經開了,上前一步,“今日是我家侄女成親,先謝過各位前來。”說著雙手扣在腰側,行了個萬福,身後一水的女將跟著她一起行,眾人忙說不敢,行過禮,站直身,開口說道,“大家也知道,鳳棠丫頭是我小叔子的獨女,我那侄兒是個命薄的。”說著抹了抹眼角,“老兩口就指這麼一個丫頭過活,如今才招了婿,然而,這人心隔肚皮,萬一這小子看讓鳳棠丫頭的家產,在外面養個小的,想佔這家產怎麼辦?按理說這大喜的日子,這話我不該說,可大傢伙都知道,沒小叔兩口,我和大兒子早就入黃泉了,今日我就厚著臉當這惡人!”她說著看向岑庸,“岑家小子,你今日若想入這門,就立下字據,若將來,你生了二心,在外面養了小,就淨出戶,無論是兒還是女,都歸我家侄女,和你半分關係也沒有!你立是不立?”
“立是不立!”眾婦人手一指一起喊,嚇得他一縮脖子,他眼睛滴溜一轉。
“若是陸鳳棠有了二心呢?”他話一問出,眾婦人一笑。
“小子,你是入贅我陸家,我家姑娘看上誰,和你有什麼關係?”
“就說我家姑娘看上別人,也是你不好,沒本事,留不住媳婦!”
入贅就是嫁入,這家裡的主權就完全顛倒了,這家中自然是陸鳳棠說了算,而他岑庸沒有資格過問,還不如出嫁的女子呢!
“不說這有的沒的,這字據你立不立?”大伯孃再次問。
岑庸眼睛直轉,他相信只要他不立,陸家就敢把這婚事給取消了,還落一個他有意生二心,陸家家大業大,沒人敢嚼舌,但他就不一樣了,指不定,這些個人怎麼嚼呢,到時候還不一口一個唾沫淹死他!可惜了翠兒!實在不行,就先立了,等拿捏住了陸鳳棠還是他說了算,外面再養著翠兒,什麼也不耽誤!
他想著,以為沒人知道,龍玉揪了揪雅亦的袖子,在他耳邊輕聲說,“這小子的算盤打的夠精的,什麼好事都想佔著。”
“這可不是他想佔就能佔的,沒見這陸鳳棠不是善茬,她不怕他生二心,就怕他不生二心,不然,她怎麼開刀。”雅亦唇附在龍玉耳邊輕言,熱氣呼在他的耳邊,似是故意一般,一邊說一邊吹氣。
龍玉摸摸耳朵,掃了眾人一眼,見眾人目光都集中的大門外,他伸手拉過雅亦,寬袖一擋,結結實實的親在雅亦的唇上,順便還輕咬了下,雅亦不客氣的回擊,兩人吻的火熱,對外面的事不上心。
小童看著外面,就當什麼也沒看到,但這臉是紅的厲害,兩位道爺也太大膽了!
大門外,岑庸咬了咬唇,似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抱拳行禮,“各位長輩,在下是真心喜歡陸姑娘,各位不信在下,這字據我立便是!以表我之心意!”
這話落在百姓的耳中何等的深情,堂內的陸鳳棠唇上卻勾出了諷刺笑。
這輩子,我不會信你!
立了字據,落了城首的私印,一式三份,一份收到族老手中,陸鳳棠岑庸手中各一份。
在百姓眼中這事有點過了,卻不敢得罪陸家,到是誰也沒說什麼,只等著一會兒進去吃流水席。
大伯孃這下滿意了,衝著裡面喊了聲,“丫頭,出來接姑爺嘍!”
“接姑爺嘍!”齊刷刷的聲音,讓岑庸心下不爽,這話怎麼聽怎麼像提醒他的身份。
陸鳳棠伸手撫了撫衣服,雙手覆在小腹上,半抬高頭,邁開步伐,一步一步的從堂中走了出來。
岑庸只見大門口的婦人們讓出了一條路,一席紅衣的陸鳳棠走了出來,他的眼睛頓時直了,明明沒有多驚豔,卻讓他看得移不開眼,好似,眼前的人就是他一直等的、尋的人!
直到陸鳳棠拉著紅綢帶他走入堂中,行過禮,入了洞房,都沒有回過神。
他被眼前的人迷了眼,就像是命中註定,他們本就應該是一對似的。
他只覺得,此刻他是幸福的,完全沒有注意中她眼中的冰冷,也沒發現,她,並不愛他。
對於她,這,不過是個債,欠她的,她要討回來!
☆、(拾)
陸家成親的事,熱熱鬧鬧的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