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奴心裡卻有些不是味道,他覺得這樣很不好,但是哪裡不好,他卻說不上來。他沉吟了一下,“公……念常可是怕我礙手礙腳?”
什麼?念常?念常是誰?陳子敬訝異得看了看方顏玉,方想起來這是他的表字。不對,今天要麼就是天亮的方式不對,要麼是自己還在做夢。
方顏玉慌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張家也是飼鬼之家,那裡厲鬼頻繁出沒,你畢竟是一屆凡人,去那裡太不安全。”
鬼奴瞭然,“公子……念常說的是。對付鬼怪還是要你出馬才是。那你去吧,我在這裡等你訊息。”
方顏玉鬆了一口氣,“好,那我這就去了。”說罷念念不捨的望了他一眼,轉過臉冷冰冰的對陳子敬說了一聲“我出去了。”也不理會陳子敬一臉便秘一樣的表情出了門去。
陳子敬像是在看怪物一般,上下打量鬼奴好幾眼。
“怎麼了,子敬兄,有什麼不對嗎?”鬼奴沉聲問。
陳子敬搖搖頭。
鬼奴隨即想起來什麼一樣,“抱歉,子敬兄,在下面貌過於醜陋,驚擾到你實在不應該,我這就把臉蒙上。”
陳子敬涼涼的說,“不必了。第一,我不是尋覓夫君的女子,你是醜是美和我沒什麼關係,第二,我平日裡看的鬼多了,你再醜也醜不過那些惡鬼,蒙起臉來完全沒有必要。”
鬼奴對他感激一笑,這人說話雖然不中聽,卻也比其他那些見了他的臉就目露鄙夷之色的人好太多。
“那子敬兄是覺得哪裡不對?”鬼奴見他仍是那副說不清道不明的表情,試探的問。
“你和方顏玉是什麼關係?”陳子敬走到鬼奴對面坐下,自己倒了杯茶,兀自敬了鬼奴一杯,慢悠悠的喝著。
“我和公子,哦,不,是念常,我和他是……普通朋友。”鬼奴時刻牢記方顏玉說要和他平輩論交的話,只是他心裡依舊只當方顏玉是公子,是他的主子。
“朋友?”陳子敬嗤笑,“方顏玉沒朋友。”
鬼奴有些不悅,“公子怎會沒朋友。”鬼奴想不通,就算方家是飼鬼之家,卻是富可敵國,方顏玉又生的玉樹臨風,卓爾不群,在海州府中久享盛名,怎麼會沒有朋友。“子敬兄難道不是公子的朋友嗎?”
陳子敬搖了搖手指,“我和方顏玉不是朋友,我們是合作伙伴。綠喬也是。方顏玉這人,誰也不信,所以他沒朋友。”
鬼奴默然,公子確實是誰也不信,即便他如此待公子,公子也不曾把所有的事情如實告知他。不過這又如何,他和公子本來也相處不多,公子怎麼會輕易信任他,時間長了,公子看到他的忠心,可能就會改變想法吧。
“鬼奴,我聽說,你對方顏玉忠誠的很。我挺好奇,你為什麼要對他如此忠誠?他哪點值得?”陳子敬好奇的問,鍋底般的黑臉上露出探究的神色。
鬼奴淡淡的道,“這是我自己的事,不牢子敬兄關心。”
陳子敬低啞的嘿嘿一笑,“鬼奴,你真是個有意思的人。”說罷搖搖頭,“我和方顏玉認識五年多,還沒見他對哪個人如對你一般。想不到啊想不到。”
鬼奴皺眉,這人說話讓人摸不著頭腦,公子對他二人又有何區別。
“看來你不是很清楚張家的事,要不要我解釋與你聽?”
鬼奴坐好,“還請子敬兄細說。”
“海州府的飼鬼之家原本有四家,陳,張,季,方。這四家都為尊主之僕。尊主是誰你別問我,我也沒見過,我只知道這四家有這麼一個主子。這裡是陳家,陳家負責的是在牛頭馬面的前面將冤魂藏起來,待到過了頭七,變成了鬼,就給張家送過去。張家和季家,就是二十年前消失的那家,本來兩家輪流看守一個萬鬼洞,季家滅族之後,就只有張家負責了。那萬鬼洞深不見底,據說裡面真的有萬隻鬼。張家就將陳家送過去的鬼放到萬鬼洞中溫養,然後供尊主取用。而方家,可就複雜的多,具體負責什麼,我們不知道,這些都由尊主手下的赤虹使親手負責,我所知也不多,至少不比方顏玉多。最近綠喬說張家有異動,所以方顏玉去檢視一下。對了,你知道綠喬是哪個對吧。”陳子敬一口氣將自己所知全數道來。
鬼奴道,“綠喬我見過。”他沉吟一下,“綠喬和那赤虹是什麼關係?”
陳子敬嘿嘿一笑,“我又沒見過赤虹。見過赤虹的,要麼是鬼,要麼是死人。至少我現在還活著,我也不打算見到她。傳聞這女人心腸異常狠毒,即使是從萬鬼洞中爬出來的惡鬼,見了她也只有叩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