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切已經悠悠轉醒,見他過來,掙扎著要坐起來。
季威榮連忙幫忙扶起他,“大公子,”他拿出芝心血,心中酸澀異常,卻強行裝作鎮定,“你傷的不輕,不過服下這枚芝心血,傷口便可癒合。”
幽切看了看他,眼睛卻轉向不遠處的方顏玉,他的弟弟,正一臉冷漠的坐在那裡,儀容整潔,臉上雖是有點蒼白,精神卻很好。
幽切閉上眼睛,“季掌櫃的,麻煩你帶我去我二弟那一下,我有些話要問他。”
季威榮一慌,“不著急,念常好的很,你先把這芝心血服下吧,你傷的太重了。”
幽切淡淡的看了看他,季威榮見他這眼神竟然有無限威儀,似乎連心事都要被全數看破。
幽切溫和一笑,“我活了許多年了,比季掌櫃的年長很多,若是不嫌棄,季掌櫃跟長庚一樣叫我聲大哥吧。”
季威榮忍住心酸,“大哥。”他這是承認他和念常了。
幽切溫和一笑,“既然你叫我這聲大哥,就聽我一次,扶我去長庚那,我有些話要問他。”
季威榮無法拒絕,“好,大哥,我扶你過去,你先把這芝心血服下吧。”
幽切將芝心血接過,卻不服下。季威榮無奈,扶著他站起身。
方顏玉見阿榮扶著幽切過來,幽切手裡拿著那枚紫珠卻不服下,心中不由著急,臉上卻還是維持著冷冷的傲氣,“大哥,怎麼了,傷的這麼重,為何還不服藥?”
幽切在他面前站定,淡淡的看著他,“長庚,我有件事想了很久,卻始終想不通,無論如何,我也要問你一聲。”
方顏玉冷然,“大哥請問。”
“你從萬鬼洞出來,就是為了尋我,為何你在方家,後來卻疏遠了我,可是大哥哪裡做的不對?”
方顏玉咬牙,“大哥做的很好。我幼時親眼目睹鬼母吃了七弟的胞妹和母親,我怕鬼母會對大哥不利,所以不敢再和大哥親近,更不敢讓你知情。大哥是我的好大哥,是我一生中最敬最愛的人。”他努力控制自己的眼光,不去看阿榮的臉色,省的幽切看出破綻。
幽切一愣,似乎沒想到竟是這個答案,他慘笑一聲,“原來如此,可惜我們兄弟竟然浪費了那許多時光。”
季威榮也是唏噓,若是念常早知道赤虹絕不會對幽切下手,還會和他大哥有那些年的隔閡嗎?
幽切拿著手中紫珠,正要送入口中。
方顏玉看了,終於放下心,只是還是強撐著,不露任何虛弱。
幽切卻忽然停了手,“長庚,你知道嗎,你和大哥暗中爭鬥那幾年,其實大哥過的也挺愉快。”
方顏玉一愣,大哥為何要說這個。
幽切淡淡的看著他,“長庚,你的心思大哥猜不出來,只是你也知道,大哥在府裡向來呼風喚雨,要什麼有什麼,卻獨獨缺了個對手,每每想起也挺寂寞。可是後來大哥惱你無故疏遠,心中又氣又恨,是以處處為難你,你卻總是能化解,時間長了,大哥有了你這個對手,過的也很快活。”
方顏玉一哂,心中卻竊喜,大哥承認他是對手,何嘗不是對他的另外一種肯定。
幽切接著道,“你和我每每也能斗的平分秋色,只是你不知道,好幾次你佔了上風,卻是我在有意放水了。”
方顏玉一愣,“我早知道,若是大哥有心害我,我又怎會活到現在。”
幽切心憐的看了看他,“大哥卻是要對不住你,大哥要你知道,你永遠也贏不了大哥了。”說罷,竟是忽然伸手掐住方顏玉的下巴,強迫他張開嘴,將芝心血塞進他的口中。
方顏玉哪裡會想到他會忽然發難,身上想掙扎也是來不及,眼睜睜的看著他將救命藥塞進自己嘴裡。
季威榮也是大吃一驚,“大哥,你這是!”
幽切看方顏玉服下藥,終於噓了一口氣,癱倒在地上,“長庚,你演戲根本就不像,怎麼會認為你可以騙倒大哥呢?”
方顏玉想說話,芝心血卻在他體內散發濃郁的紫光,將他整個人都包圍起來,方顏玉心口一痛,昏死過去。
季威榮已經愣住了,他沒想到,竟然會是這個結果。幽切扶著他站起身來,“季掌櫃,多謝你為我二弟做的一切,我二弟向來任性,以後,也要拜託你多照顧他了。”
說罷瀟灑轉身,伸手抓過地上所有魂鎖,走到方士諫面前,將他捆了個結實,然後又將魂鎖捆到自己身上。
季威榮幾乎魂飛魄散,“大哥,你這是要做什麼?”
阿陽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