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接了這單活,便帶著我過來了。
“既然白天看不到什麼,咱們晚上再過來看看。”五哥從對面屋子走出來,站在門口對我說。
我也走出屋子,衝他點點頭,說:“好。”
“這裡跟迷宮似的,晚上來的時候咱倆可要小心點!”五哥提前囑咐了我一句。
因為得到要拆遷的訊息,這一片的人家都卯足了勁兒地拼命加蓋新房,為的是多得一些補償款或一套樓房。
單說我們所在的這家,佔地面積能有五畝,除了在房後栽了密集的果樹外,其餘地方基本上都蓋了房子了。兩大趟房子,中間只隔了不到兩米的距離,基本上都不考慮採光的問題了,兩頭又加蓋了廂房將這兩排房子連在了一起,一共二十幾間屋子,有相連的,有獨立的,可不跟迷宮似的。
前後院的鄰居家也是這個德行,新蓋的房子和這家的捱得更近,兩家人站在窗前聊天,吐沫星子都能噴對方一臉。
唉,晚上又要一間一間地找起了,要知道鬼是會穿牆的,所以這項工作挺繁瑣的。
***
晚上,我們再次來到這處民宅。下弦月已經升起,可視度還不錯。
推門進到院子裡,我們發現地表有層輕輕的薄霧,這讓我們腳步一頓,不由地對視了一眼。
這霧不尋常啊,所謂反常必有妖,我們還是小心為上!——從對方的眼神裡讀出這種資訊後,我們倆瞬時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地往房屋正門走去。
五哥想讓我跟著他一起尋找,我想了想,還是覺得分頭行動比較有效率。
見他有些擔心,我笑了笑說:“放心吧,我這不是有狐仙嗎?再說,真有事我喊你一聲你不就趕過來了麼?”
五哥見我這麼說,終於點點頭同意了,我們倆便還像白天那樣分頭尋找。
我負責的這一趟房子,坐北朝南是正房,而且年頭也久,不潮溼不陰晦,想必會比較乾淨。
我正這麼想著,右肩上的胡長河突然立起了身子,把我嚇了一跳。我剛想問它怎麼了,就見它望著窗外,身上的毛髮已經立了起來!
我循著它的視線望過去,只見鄰居家的房頂上有一個影子。那影子明明離得不遠,我卻看不太真切,隱隱覺得那像是一條狗。
難道是隻野仙?
那黑影似乎正望著我們這裡,見我抬頭看了過去,它一轉身便消失不見了。
胡長河輕輕撓了我一下,我轉頭看它時,只見它用指甲扎破了自己的舌尖,就在我無比驚異時,它將那血抹在了我的額頭上。我剛要問它這是幹什麼,它卻“噌”的一下跳到了窗臺上,然後縱身一躍,跳上了房頂追著那黑影離去的方向消失不見了!
我:“……”
這是怎麼一回事?記憶中,這還是胡長河第一次拋下我獨自離開。
它為什麼去追那黑影呢?那黑影到底是什麼東西?
沒了胡長河在身邊,我有些害怕了,便急忙出了房門,大喊道:“五哥!”
可是過了好一會兒,都沒聽見五哥回答。我又叫了一聲,可還是沒聽見他回答。
奇怪,他怎麼不回話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想到此,我趕緊往對面的房屋跑,可是根本找不見五哥的身影。
五哥去哪了?
胡長河和五哥都不見了蹤影,我該怎麼辦?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去追胡長河,畢竟胡長河離開的方向我是知道的。
我返回原先的屋子,爬上窗臺,然後兩手抓著兩邊的屋簷,一腳瞪著窗框,另一腳瞪著對面的牆,笨手笨腳地總算是爬上了對面的屋頂。
站在屋頂四下望去,全是密集的房屋,而房屋之間因為光線難以照到,黑漆漆的,外加沒人住冷冷清清,顯得有些陰森恐怖。
“狐仙——”“五哥——”
我又喊了一次,可依然沒人回答我。我孤零零地站在房頂,看了眼頭頂那缺了一塊的毛月亮,總覺得心裡也跟著毛毛的。
要往哪邊走呢?我只看到胡長河從這個屋脊上翻過去,但是之後往哪走了我就不知道了。
正在我猶豫不決時,突然聽見前面有些響動,那聲音好像是兩個東西摩擦所發出的聲響,有點類似於開啟缸蓋因為蹭到了缸沿而發出的響聲。
寂靜的夜裡,這聲音讓我有些惶恐,因為我不知道弄出這聲音的是人是鬼。
要不要過去?
我糾結了好一會兒,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