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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話,登時驚得只能呆呆地看著他,不知如何反應才好。

他慢慢放開我,然後揉了揉我的頭髮,說:“傻小子,既然知道欠我的,那以後好好工作,這錢從你工資里扣!”

原來,他說的“拿身體來抵債”是這個意思……我鬆了口氣,同時反應過來,說:“這麼多錢什麼時候能扣完?我未必能……能一直跟著你幹,所以還是趁現在還給你吧!”我差點說出自己命不久矣的事,他不想我知道這件事,我便一直裝作不知道,若是此時說漏了嘴,他一定會想著如何安慰我,那我就又給他找了份麻煩。

他愣了一下,隨後笑了笑說:“就按我說的來吧,等到你不想跟著我乾的那一天,咱們再算總賬。”

我還想堅持己見,卻被他打斷,他打了個呵欠說:“中午陪老齊喝的那點酒上頭了,我得睡一會兒,你出去打聽那塊地的事吧。”他說著便自己動手鋪了被褥然後躺了上去。

見他真地閉上眼睛準備睡覺了,我只好乖乖閉嘴,出了房門。

唉,算了,這錢就算他不要,等到我死時也會留給他的,反正世上也就剩他和我最親近了。

想到“親近”一詞,我下意識地摸了下額頭。剛才和他額頭相抵,還目光糾纏,想想就讓人緊張羞窘,因為這種動作實在太親密曖昧了……若不是知道他不喜歡男人,我差點就以為他要親上來了……想到這,我的臉轟地一下灼燒起來。我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的嘴唇,突然覺得自己的想法實在太離譜了……我一定是被馮玉坤弄得有些神經過敏了……

站在房門外,深呼吸了幾次,直到臉上的熱度消退了,我才拍了拍雙頰,打起精神向大門外走去。

我去了村裡最老的一位爺爺家,也就是那個以前總愛給我們這些小孩講故事的萬爺爺。他已經八十多了,見識廣也懂得多,以前誰家有紅白喜事都是他給張羅的。後來,喜事都是在飯店裡辦的,有主持人和司儀,所以找他的人就少了,但是村裡人的白事,還是離不開他的。尤其是年輕一輩什麼都不懂,不把他請來,那就只能抓瞎。因為村裡近幾十年的白事都是他張羅的,所以我想他一定知道那塊地是誰家的。

萬爺爺見我去了,很熱情地將我讓到裡屋,還給我倒了水,見我給他帶了酒和糕點,還虎著臉說我外道。其實,他是村裡少數幾個對我熱情的人,所以這也是我來他家的另外一個原因。

我說,自己的朋友想弄塊地安葬過世的家人,看中了墳場一塊空地,卻不知道是誰家的,所以讓我幫著打聽一下。

他聽完我的描述告訴我,那塊地是後邊老邢他岳丈家的。因為老邢媳婦唯一的兄弟進了監獄,所以她爸媽的墳就沒人管了。

我說,那塊地挺大的,我那朋友也不全買,給他們家留一部分,剩下的三分之二能賣就好了。

萬爺爺答應幫我去老邢家問問他媳婦,等得了信再到我家找我。我聽他這麼說,便先回家等他訊息。

回到家後,見五哥睡得正熟,我便放輕了腳步。我站在炕沿邊兒看了他一會兒,覺得他睡著時既可愛又無害,完全放鬆下來後的五官,線條柔和,更顯俊美。我的視線在他臉上游移了一會兒,最終落到了他的嘴唇上。他的唇色並沒有很紅,有些偏淡,看起來很柔軟……我下意識地用手指輕輕戳了一下,結果發現並不像我想象得那麼柔軟,感覺飽滿有力度,也許用“柔韌”來形容更合適。

我又戳了下自己的嘴唇,發現還是自己的比較軟,也許這和身體素質有關,和他一比,他是老虎我就是綿羊,而且還是家養的那種……

我見時間不早了,便輕輕關上裡屋的門,在外間輕輕做起晚飯來。估計待會等他醒了,正好可以開飯。

在我家住了一晚後,第二天一早,萬爺爺來了。他說老邢家媳婦同意賣地,她弟弟當年因為打傷了人又正趕上“嚴打”所以被判了無期,幾年後又改判為二十年,如今只剩一兩年了,只要有錢就能立刻出來,所以她想用孃家的這塊“無用”的土地換弟弟早點出獄,她不想弟弟四十五歲的生日在監獄裡面過。

五哥說自己就是要買地的,然後萬爺爺便帶著我們去了老邢家。五哥和老邢的媳婦一頓討價還價後,達成了協議。因為土地不許私下買賣,所以兩人籤的是承包合同。老邢媳婦及她弟弟將這份土地以兩萬元的價格承包給五哥三十年。

五哥私下裡告訴我說,現在公墓的產權期限是二十年,但是農村土地可以承包三十年。

其實,老邢媳婦開始要價五萬元,五哥說她要價太高,要去別人那裡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