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任它;依賴它,把它當成自己的家人。
可我卻無法保護它,無法為它做任何事情……
迷迷糊糊中,我不停地在心底吶喊:胡長河,你在哪?告訴我,你在哪?
我正在夢裡掙扎著,突然眼前一黑,似乎來到了一個四周盡是黑暗的空間裡。
我站在原地,下意識地四下打量,遠處突然出現一抹白色,在黑暗裡很是顯眼。我下意識地朝那裡走過去。待走得近了,我才發現,那抹白色是個人影。
這人是誰……
我離他越來越近,就要看清楚他是誰時,卻被一灣水阻隔了。隔水相望,我看見他下半身泡在水裡,上半身赤-裸在外,雙臂被鎖鏈分開弔起,而鎖鏈的另一頭則消失在黑暗裡。他低垂著頭,雪白的長長髮絲垂在他的臉側。他的身上沒有傷痕,但是雙臂上有紅色的掐痕,似乎是被人制服時留下的。
我的心突然快速跳動,我忍不住朝他緩緩地伸出了手……我知道他是誰,即使他低垂著頭,我依然知道他是誰……
似乎終於感覺到我在看著他,他猛然抬起頭來,蒼白俊美的臉瞬間映入我的眼中——
“胡長河!”我大喊一聲,猛然坐起。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接著房門被推開,五哥走過來一把抱住我的肩膀,輕聲問道:“你做惡夢了?別怕,有我在!”
我劇烈地喘息著,久久不能平靜。我知道我做的不僅僅是夢,因為它是我的保家仙,所以我和它是存在某種感應的。我最後夢見的一幕,一定應對了某種現實。
“五哥,我夢見它了!”我終於能抑制住過快的呼吸,說出話來。
“夢見什麼了?”
“它被人用鐵鏈綁著,下半身浸在水裡!”說到這,我的心臟忍不住疼起來。一想到它正在遭受著折磨,我忍不住掉眼淚的同時,也暗恨自己的無能和無用。
五哥抱著我輕輕拍了拍我的脊背,輕聲說:“這說明它還沒有生命危險,我們一定能救出它的!我已經查到了陳起的住處,既然是他的仙家扣下你的仙家,那我們明天就先去找他算賬!”
我狠狠地握緊拳頭,重重地點了下頭。
我們一定會把它救出來的,一定!
五哥安慰了我好一陣,幾乎是將我哄睡著的。當我再次睜眼時,已經是早上七點了。我立刻跳下床衝出去,卻見五哥正在整理東西。
“你醒了?”他聽見聲音後,回頭問我。
“有訊息了嗎?我們馬上就出發嗎?”我急切地問道。
“嗯。”他點點頭,“你立刻洗漱、吃飯,然後我們就出發!”
我沒有胃口吃東西,但是五哥擺明了一副我不吃飯就不帶我去的架勢。我只好匆匆吃了幾口東西,然後跟著他出了門。
陳起住在我們縣裡,所以五哥開車帶我回了老家。
他說要休整一下午,晚上才方便行動。我知道他說的是對的,但是要我再等上半天當真難熬。
終於等到夜幕降臨,我們立刻去了陳起家。據五哥打聽來的訊息,陳起雖然在市裡有一套樓房,也就是他和曹蕊的新房,但是他供仙家的地方卻是在郊區一處平房裡。所以,我們直接去了那處平房所在地。
來到一處院門外,還沒等我們敲門,大門便向裡開啟了,陳起微笑著出現在我們眼前。
對於我們的到來,他並不驚訝,甚至先開口對我們說:“終於找來了?我昨晚等了你們一宿呢!”
“你把我的家仙押哪了?”我氣得要上前薅他的領子質問他,卻被五哥攔了下來。
五哥冷聲問他:“你是怎麼個意思?管還是不管?”
陳起笑笑說:“我可管不了,這是仙家們的私怨。至於你們,隨便吧,能不能把人救走,看你們的本事了!”說著,他讓到了一旁,示意我們隨便進出。
我當先一步衝了進去,五哥怕我衝動也緊緊跟在我身後。我拉開房門進到屋裡,在西屋看到供臺後,便知道狼精就被供奉在這裡,而胡長河卻不知被關在什麼地方。
“該死的張三,你給我出來!你把我家狐仙關哪了!”我指著堂單大聲罵道,怕他不理睬,我接著說:“再不出來我就砸了你的供臺,撕了你的堂單!”
“本事不大,口氣不小!”空氣裡突然多了一道陌生的聲音。
接著,一個人影從供桌後面的牆裡走了出來。是個男的,看起來三十來歲,穿一身灰色長衫,頭髮高高束起,五官標緻,但卻透著股冷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