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久喝口茶,說:“師兄,容我提醒一下,你比我更早被抓。”
鄭枚的嘴巴張了張,又合起來,幽幽嘆口氣:“我也不想啊,誰讓上頭要結案,我只能單槍匹馬了,你也知道我運氣一向不好,想當年……”
施久打斷鄭枚:“師兄,說正題,你還沒回答我,你為什麼會被抓,什麼時候被抓的?”
鄭枚覺得挺沒意思地看了施久一眼,終於老老實實地回答:“昨天中午跟你分手後沒多久就被抓了,被抓的原因很簡單,我摸到這裡來,被那群小鬼發現了。”
“師兄,你能從頭說嗎?”
“好吧好吧。”鄭枚慢條斯理地道,“王宓來報拐騙案的那天,我與她在局裡有過一面之緣,當時那件案子並不歸我管,這是你也知道的。我那時跟她擦肩 而過,也就覺得這個人長得有點臉熟,但卻並沒有多加註意,一直到偶然發現同事在查你的資料,這才把這件案子攬下來。此後,我去拜訪過她家幾次,她和她的老 公伍衛東……”
“伍衛東?”施久詫異,“師兄,你說的是那個個頭中等,剃著小平頭的中年男人?”
“就是他。”鄭枚回答,“他們夫妻倆在本市經營一家小服裝店,收入中等,除了夫妻感情看起來並不太好外,乍一看,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家庭而已。然而……”說到這裡,鄭枚頓了一頓,忽然轉換話題道,“師弟,你知道前年A市破獲的那起“涇園花庭”的案件嗎?”
施久想了一想,記憶中確實有那麼一件事。A市頗具知名度的一家房地產公司,在花錢打通了質檢總局的機關後,又僱用了大批職業販子,收買多家媒體, 以不實廣告,對其名下一大片“豆腐渣”樓盤進行炒作後以“天價房”出售。這一事件因為該公司內部一名員工的突然死亡而被揪出,警方一路尋根究底,查出了這 個驚天事實!
“當時在‘涇園花庭’內部的暗帳中,警方查到有幾套該公司在其他省市的豪華別墅,被以令人想象不到的價格,幾乎是半買半送的劃入了某個人名下。”
“莫非是王宓?”施久提問。
“這麼說吧,房產證上寫著那個人叫做周蓮英。我退休的同事老張過去是負責這起案件的幹警之一,他曾多次走訪那幾處房產所在地。據查周蓮英是一名從 事泰國咖啡、茶葉、絲織品等進口貿易的商販,常年在國內外跑生意,鄰居反映一年中見不到她幾次,對於‘涇園花庭’房產的問題,她自供是因為曾經在一次跨國 交易中偶然幫過‘涇園’老總一把,對方對其感恩,所以才以這種形式對其表示感謝。”
“有這麼好的事,怎麼沒人送我幾套房子?”
鄭枚頗有深意地笑笑,道:“你聽我說下去,事情不止到這裡而已,之後還有更有意思的地方。”
周蓮英這個人,在國內不是個有名氣的實業家,但在慈善圈子裡卻有著‘樂善好施’的名聲。根據一些資料顯示,在超過五年的時間裡,她以個人名義向全 國多家孤兒院、偏僻山區的小學捐贈了超過七百萬的金錢與日用品,有些地方的百姓感恩戴德,甚至為她供上了長生牌位,以求其健康長壽。”
“那可真是厲害了,這樣的人物,怎麼沒有新聞節目採訪她一把?”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鄭枚道,“周蓮英這個人處事相當低調,每次捐款雖然會親自到場,但從不允許媒體進行曝光。在五年的時間裡,她一面捐款,一面進行著另一項‘慈善事業’。”
“她以各種名目,在各家孤兒院領養了超過二十名的十歲以下幼童,甚至是嬰兒。她聲稱,媒體的曝光將會對這些孩子產生不良影響,因此拒絕了全部媒體 的採訪要求,甚至連紙媒採訪也一概拒絕。一開始,事情都顯得很正常,孤兒院的負責人會定期前去拜訪周蓮英,瞭解被領養兒童的生活情況,即確認是否存在虐 待、猥褻兒童等犯罪行為的存在,然而,經過一段時間後,負責人卻不再能見到那些兒童。周蓮英方面給出的回答是,那些孩童已經分批被她送出國唸書,接受更好 的教育。”
“出於對周蓮英的信賴,孤兒院方面並沒有對此產生疑心,加之,不定期會有以那些孩童名義郵寄的來自國外的明信片送到孤兒院,漸漸地也不再有人問及此事,而那些孩童是否真地在國外接受著良好的教育,也無人知情。
老張當時對此事頗有些疑心,奈何‘涇園花庭’的案件與周蓮英本身並沒有直接關係,所以無法對其就此事進行調查取證。本以為再等等,還會有機會,然 而也就是在前年,‘涇園花庭’案件結案後不久,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