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脈噴出來,濺了白墨一臉。
溫熱的血液兜頭而下,然後在夜風中冷卻。這是真正的血液,帶著甜味和腥氣,厚重粘稠。似乎是很漫長的過程,但是實際上,僅僅是一瞬間。蘇長安握著貪狼的手垂了下來。
只要一劍,就能揮斷這頭蝕蟲的脖子,但是在白墨抬起手的瞬間,蘇長安輕聲說:“不用了。”
即便現在這頭蝕蟲被消滅,他也不可能活下來了。
他的通訊器已經掉了,沒有人能聽見他們的講話,於是蘇長安在血肉被咀嚼被吞噬的間隙對白墨說:“你不是一心希望我死嗎?你如願以償了。從此以後,你白墨的人生再無汙點,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你曾經和一頭煞搭檔過。”
白墨僵在當場。
蘇長安輕輕笑了一聲,隨著笑聲,又咳出一大口血。
他的身體正在被蝕蟲吞噬,他用最後的力氣對一臂之隔的白墨說:“再見,我們再也不會見了。可是我是那麼的愛你,我是那……”
這是蘇長安消失前的最後一句話,下一秒,什麼也沒有了,只有一根名牌項鍊從半空中落下來,掉在血泊裡。
斜刺裡穿出的一柄劍刺透那頭蝕蟲,劍的主人一腳把白墨踹出了十幾米遠。白墨摔在塵土飛揚的地上,但是他卻好像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眼裡什麼都沒有,只能看見戰場中央的那根項鍊。
那是蘇長安,那怎麼可能是蘇長安。
白墨覺得視線有些模糊,他抬起手抹了一把臉,才發現自己滿臉是血,血液流進他的眼睛裡,讓他眼中的一切都染上了猩紅的血色。
連夙再次呼叫了支援,支援隊伍趕到後,蝕蟲終於開始變少,沒過多久,就消滅乾淨了。
好像是做了一場噩夢,在最後一頭蝕蟲消失後,所有人都站在原地,沒有人動,也沒有人說話。
他�